燕冰荔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自己也可以的。”
他并没有动作,看着他投向自己渴望的眼神深觉不对,啧,不是让我喂他吧,这么肉麻的嘛。然后她眼含嫌弃地随手喊来一个小太监。
“你过来,给三皇子喂粥。”
“你……”榻上的他如鲠在喉。
小太监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低眉顺眼地接过她手中的碗,舀起勺子送到他嘴边,梅棠心里隔应地没张口,僵持几秒,直接单手抢过碗,沉声道:“你先下去。”
“是。”小太监顿时如释重负地告退。
他干脆不用勺,微仰着头慢慢吹着喝下。
一会,他稍显狼狈喝完向她投来怨妇般的眼神,她全然不在意,反而坏笑起来:“我就说你可以的。”看来非得逼他一把,才不矫情。
午后,燕冰荔离去调查,董应廷、凌悦公主前来看望,他上前关心道:“梅棠,与昨日相比身体感觉怎么样?”
“好些了。”他回应道。
这时一个小太监忙进来,俯下身禀告:“三皇子,太医说方子里的一味草药——渝秀草不够了,明日才可采买回来。”
闻声董应廷挺身而出,折扇轻启,微笑道:“昨日我看了方子,不如我去给你寻药,你的伤可耽误不得。”不等他回答,便潇洒离开了。
“我也去。”凌悦公主紧跟上,两人相继离去。
一处草丛,两人正分头寻找渝秀草。
虽不知样子,凌悦公主还是马不停蹄地找着,不得结果,连忙询问道:“董应廷,它长什么样啊?”
“这样,”说着他随手掏出时刻携带的医书,轻松翻开,因常年翻阅书页有些泛黄,指着一张草药画介绍道:“渝秀草,性温,味甘,微苦,有大补元气之用,枝叶纤细,多生长于溪边草丛中。”
凌悦公主记住大致样子后,更加卖力地寻找着,绝大部分原因是他想找到草药,仅此而已。
他们沿河找了半个时辰,终于有了突破。凌悦公主率先发现,眼前一亮,瞬间伸手欣喜地要去摘下,没想到竟和身旁的他默契地碰了正着,缘由是都想亲自摘下这束草药。两人的手指刹那间有了碰触,电光火石间,空气里蔓延着异样的情愫。
凌悦公主没有感到丝毫害羞与拘束,反而饶有兴致地望向他,似乎很期待他的反应,勾起嘴角,红唇轻启:“痒吗?”只是轻柔两字却极尽暧昧。
她总是这样想尽办法调逗他。
上次自从与她倾诉后,他的心态被及时调整回来,不再阴郁。见她又恢复初见那副魅惑众生,游戏人间的模样,不服气自己总被她压了一头嘲笑,也许是胜负欲作祟,毕竟自己从来都是撩动姑娘芳心,掌握主动权的那个。
他俯身轻轻摘下渝秀草,自然地拉起她的手,接着温柔地掰直蜷缩着的手指,温热指尖还刻意拂过手掌肌肤,嗓音低沉,蛊惑道:“痒……”
一瞬她不自觉地挑下眉,心有悸动,喜不自胜地想,这家伙胆子倒变大了,真是惊喜。
与此同时燕冰荔正想方设法找到那个侍卫询问,已走遍很多地方,有些细微线索。
某处密林,燕冰荔一眼发现,指着他命令道:“你出来一下。”
侍卫不解上前,恭敬作揖:“燕小姐,有何吩咐?”
“你把发现大皇……睦郡王贴身玉佩的过程详细说与我听。”她左看右瞧现下无人,开门见山地说,见他表情还是没有松动,索性掏出怀里的钱袋,一把塞到他手里,拜托道:“都给你,请你务必如实告知。”
侍卫掂量了下钱袋的虚实,脸上顿时堆满笑意,细细回想:“不瞒小姐说,我是在三皇子受伤附近草丛处发现的,也是奇怪,明明记得刚搜过没有东西又突然凭空出现了。”
“凭空出现?”她对他的说辞属实有些吃惊。
看来,是有人故意留下线索坐实大皇子的罪行,是敌是友不好说,但先要了解梅棠和大皇子的矛盾,又要多日跟随大皇子的踪迹,洞悉他的计划,必得是身边亲近之人。
片刻后,燕冰荔来到永安公主的毡房,在深宫内自己是最相信她的,她又是大皇子的妹妹,自然知晓多些他的事情,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线索。
见她前来,宁安公主着急起身上前,拉着她关心道:“燕姐姐,哥哥的伤还好吗?宁儿今日还未去看他呢。”
她看起来眼底沉淀着很多悲伤,眉头解不开的忧愁,两个喜欢的哥哥闹到现在的地步,一个受伤卧病一个移居宫外,不管想到哪个她都倍感心酸难受,更多的却是无力甚至悔恨。她恨自己眼睁睁地任由局面发生不尽全力调和,也许自己从中努力些,两个哥哥会冰释前嫌、兄友弟恭。
“宁儿不必担忧,梅棠无碍,静养即可。”她先出言扶慰,紧握着她的手传递力量,又问到关键:“宁儿仔细想想,睦郡王近日有没有接触什么可疑的人?做了什么可疑的事?”
“可疑的人?”她想了一会,终究没说出个所以然,于是否认道:“姐姐没有的,皇兄这些天除了打猎没有什么事做的。”
又聊了会,燕冰荔始终一无所获,决定离开去别处寻找线索。
望着燕冰荔离去的孤单身影,她猛然想起:“燕姐姐,昨晚皇兄和五皇子去喝酒了,很晚才回来,这算吗?”
她蓦然回眸,大喜过望道:“宁儿多谢了。”说着竟亲了她一口,跑走了。
毡房内,他俩采草药归来吩咐宫人煮汤药,亲自盯着梅棠喝完药离开了,然后他静静躺在榻上阖眼歇息。
燕冰荔调查回来,把得到的一切消息都告诉了他。
她作出自己判断,缓缓开口:“虽然五皇子间接帮了我们,但我总感觉他不简单。”
他表示赞同暗暗分析,五皇子怎么能算得准隔日才会发生的事,事先做出偷玉佩的准备呢,难道未卜先知不成?不对,他俩醉酒时大皇子被挑拨也未可知,暗中操纵一切,必要时推波助澜,真是好心计。还有一种说法,一切只是阴差阳错或是五皇子单纯为了帮自己,可自己与他素无交情,这种可能自然微乎甚微,还是前者可能大些。
总之他以后需要对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