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郅的房间,两个人一起打理窗台上的花草,又去整理衣橱里的衣服,怀瑾抱了一堆自己的衣服过来,要景郅给她留个空间,景郅只放了几件寝衣进去便制止了她,“难道你还天天在我房间住吗?”
怀瑾愣了愣,她因为刚成亲,潜意识里觉得这是“他们”共同的房间,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只是“他”的房间。看着床上的衣物,有点儿失落,于是趴在床上,脸埋进了衣物间,不说话。
景郅明白她的心意,他当然也希望妻主只属于自己,但那对文均不公平,尤其是文均待他们兄弟不薄。景郅侧坐在床边,推了推怀瑾,见她不动,便跟着趴在她身边,理理她颈后的头发,“怎么,你还委屈上了?美着吧你。”
怀瑾没有抬头,只悄悄攥了景郅的手,轻声说:“对不住,不能给你同样的爱。”
景郅抵住她的额头,“我知道呀,成亲前你就问过我,我同意的呀。世界这么安排,你我都没有办法,何况你和文均兄都是很好的人,能和你们成为家人,我非常满足和幸福,不敢期待更多了。”
怀瑾侧脸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只轻轻叹口气。
入夜,怀瑾犹豫是回自己房间,还是去看看文均,还是继续陪着景郅,还没有等她内心挣扎完毕,景郅已经抱起枕被,准备出去。
“你干什么?白天不晒,晚上晒呀?”怀瑾一脸不解。
“我去大哥房里晒。”景郅敲了敲她额头,“还没睡呢,就糊涂了?”没等怀瑾反应过来,景郅已经离开了房间。
怀瑾这才想起来,按这里的习俗,侧室刚入门的一个月,除了洞房花烛那晚,都要在正房屋里伺候。既是给侧室一个下马威,警戒他不要忘了自己身份,也是提醒做妻主的,不要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怀瑾坐在床边愣了会儿,还是决定就在景郅的房间睡下,抱了昨晚的被子,嗅着上面残存的味道,慢慢睡了过去。
文均这边,可就没什么睡意了。
他本来就不习惯和他人同寝,何况还是个不算太熟悉的男人,那个人还打了地铺睡在床前的地上,虽然态度很谦卑恭敬,但是他好不习惯,连咳嗽都不太好意思。
怎么回事儿呀,文均,你可是正夫,你不自在什么,拿出你正室的气度来!文均暗暗给自己鼓劲儿。然而没什么用。
越是忍着,就越是喉咙痒,终于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景郅轻轻坐了起来,“要喝点儿水吗,大哥?”
喝了水,夜里又要上厕所,我怕黑,文均想着,但是拒绝又显得露怯,于是故作平静地说,“也好。”
文均从未觉得一夜又这么长,仿佛过了很久,但窗外的月亮又告诉他,没有哦,连一个时辰都没过去呢。
终于景郅的呼吸听起来像是已经睡熟了,文均稍微放松了一点儿,准备吃点儿糖糕放松下好入眠,刚取出一块儿啃了两口,就听见黑暗中传来景郅的声音,“大哥,你在吃什么?分我一点儿。”
文均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糖糕被手指捏碎了,碎渣掉了一床,“你不是睡了吗?”“闻见糖糕的味儿又饿醒了。”景郅坦然地回答。
文均给他逗笑了,于是从暗格里取了自己藏的各色糕点,两人躺在景郅的地铺上,把各色糕点以及冷茶铺在四周,在黑暗中痛快地享用着,像两只掉进米仓的老鼠,又是吃,又是喝,后面渐渐完全放松下来,两人居然聊起天来,从婚礼那天的晕头转向,慢慢聊到了幼年时庙会上的见闻。等到吃到喝足时,睡意也涌了上来。
景郅起身把床上的食物残渣清扫了一番,轻轻将文均抱上了床,自己仍在地铺上躺下,睡意慢慢袭来。
黑暗中,一只冷冰冰的手突然搭在景郅胳膊上,把他吓得一激灵。
“景郅呀,陪我上厕所吧。”文均蹲在一旁乖桑桑地问。
那天晚上,巡夜的望秋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二爷打着呵欠站在厕所外面,里面传来大爷的声音:“景郅,你还在吗?”“嗯嗯,呵—— 哈——,在呢。”
感情已经好到一起上厕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