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怹对你才那么严厉。”
“所以,当,孝明太后想含饴弄孙,从宗室里挑个孩子,躬亲教养时,母后,才会把你送过去。而不是我。”
“这些,吾都知道。”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等你什么时候,有自己的儿子了,你才能真的明白母后的苦心。”
“也许罢。”
燕暄,摇摇晃晃走过去,又掰了一根花枝。
趁着酒兴,在月光花影间舞将起来。许是真的醉了,比起第一次,他舞得毫无章法可言。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大开大阖,柔中有刚,足见其还是有些功夫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一阵剑气扫过,桂花纷扬落下。
燕煦,边捧场叫好,边捧起剩下的小半坛残酒,就着花瓣囫囵干了,不觉亦是酩酊大醉。
等燕暻得信儿,拎着食盒找过来,这俩人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燕煦,在边关这么多年,早喝惯了烈酒,只下午多饮了一小坛而已,几碗葛根橘皮醒酒汤下肚,睡了一个多时辰,人就清明了。
由燕暻护送,回北威王府了。
可,燕暄就没那海量了。
睡着了还在吐,不是御医有经验,从背后用枕头顶着,让他侧躺着睡,他非得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
吐到后来,燕暄只有胆汁了。
王道娥和芮芝几人,只能一遍遍洒扫擦洗,给他熬药喂水,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才终于消停了。
王道娥,简单洗漱更衣回来,见燕暄脸色通红,满头冷汗,赶紧伸手,想试试他的体温。
可,手背刚碰到他额头,就被燕暄一把抓住了。
王道娥吓得一怕,刚想问他:
“喝不喝……”
“舒窈。”
王道娥,慢慢抽出手。
“芮芝,你也回去睡罢。”
“王,王妃,奴婢……”
“我守着就好。”
“姑娘……”
“我想一个人静静”
“诺……”
王道娥,推开窗户,一夜秋雨,天地都是雾沉沉的,像一张被水淫湿了的水墨画,凶旷,狰狞,让人忘了它本来的样子。
‘生年虚负骨玲珑,万恨俱归晓镜中。’
‘君子由来能化鹤,美人何日便成虹。’
‘王孙香草年年绿,阿母桃花度度红。’
‘闻道碧城阑十二,夜深清倚有谁同。’
京都,北威王府。燕煦把一封信交给影子。
“让聂磊送到南阳,恩亲驸马府,当面交给秋玮。”
“恩亲驸马……”
影子止住了话头。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