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灏从羽绒服的内侧口袋里取出证件,乘务员接过很快检好票还了回来。
长舒一口气的顾以初接回身份证查看,确实是自己的
鼻尖的细汗渐渐消失,烦躁不安的心也安静下来,她疑惑道:“我身份证怎么在你那?”这东西一直在自己身上放着,没有给过他。
“你掏纸巾的时候,不小心带出来的。你刚回来就检票上车,没来得及给你。”
原来如此,幸好是他捡到的。
何灏侧着身体,好笑道:“你记不记得上次去中山公园,你也是这样把身份证弄丢的。”
那次也是何灏捡到的,幸好是他,不然连回家的票都买不了。
出于综合考虑,顾以初郑重地把身份证放在何灏手上,恳切到:“放你这里肯定不会丢的,你先帮我收着,等到家了,你再给我。”
“好。”证件上的照片还很青涩,上面的顾以初是齐耳短发,因为拍照要求,两侧的头发别在耳后,杏眼圆圆,带着俏皮的笑,这个笑容,何灏记了很久。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算作慰藉的东西。
荒凉景色从窗外掠过,顾以初贴着窗户看,冬天的田地,一点都不美。
何灏闭着眼睛,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车厢里很安静,其他乘客安静的看杂志或者带着耳机刷视频。
顾以初认真瞧他,他的睫毛真的很长,但是不像女孩子那样卷翘,不发挥美的作用,只有最原始的效果——遮挡想要入眼的灰尘。
如果是她的,她肯定会用睫毛夹把它夹翘,顾以初在心里想。
她心里冒出点小想法,刚好可以用来打发无聊的时间,缓缓坐正身体,“不经意”间撞了下何灏。
她悄悄看他,没有任何反应,可以确定,是睡着了。
先用手机拍了几张侧脸,觉得不合适,又举到他正前方,拍了几张正脸。
调开美颜相机,一点一点修图,说是修图也不太对,应该是化妆。
男孩子嘛,这么帅气,当然要戴花!
一个红艳艳的花团出现在头顶,还好,不算违和。
起初几张还算正常,容貌没怎么改变,直到顾以初手滑碰到了彩妆选项,何灏的脸上立刻被“打上”红色的腮红。
......
十分钟后,一张狂野版的全妆图新鲜出炉,顾以初看着自己的作品,笑的花枝乱颤。
她立刻点保存,这东西不能让何灏知道。
刚这样想,手机就被人抽走,做了坏事的某人立刻蔫了。
何灏看到图片,轻嗤一声,小声问她:“这么好笑?”
“没有没有。”顾以初不敢看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连声否认。
“顾以初,看我。”他突然喊她。
猝不及防的,顾以初被拍了照片。
五分钟后,同样“浓妆艳抹”到看不出原样的美照产生。
有来有往,算是扯平了。
“你图P的不错,发给顾叔叔瞧瞧。”他拿的是自己的手机,顾爸爸知道了少不了一顿说教,别看顾长幸这个人有时候很随和,但在一些小事上,固执的要死,比喻=如这图,他看见了,肯定会以为是欺负,不会当作玩笑。
顾以初伸手去抢手机,何灏拿远不给,这图不能发!
她撑在何灏身侧,伸长手臂去够,就差一点点,她猛地起身,抓到了手机......和手。
开心没几秒,顾以初就察觉到不对劲,此刻她整个人都压在何灏身上,两人之间凑得很近,若不是她撑着何灏的肩,估计能直接坐他怀里。
距离好近,顾以初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在加重,一点一点打在自己的脖颈处,何灏眼神突变,他闭了闭眼,使劲压下身上的燥意,轻拍她的肩,哑声道:“你压到我了。”
“抱歉。”顾以初逃似的从他身上下来,分开时,不小心抓到他的手,她抱着手机缩在座位上,偏头去看窗外那并不美丽的景色,玻璃上浅浅映着她的脸,雪白肌肤上早已染上绯色,她把额头靠在玻璃上,想借此消散些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