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字?”
冥王说:“无名,无形,只有滔天的怨念和魔性。这东西在谁那里,谁就会养成罪神。这一世,罪神叫陈杰。”
纳兰庆的手抖了一下,他看着冥王,他不再开口。
冥王说:“你明白了吗?阿难来了,阿难不记得我是她的阿哥。阿难想帮陈立正公道,阿难想帮陈杰去除诅咒,但是她太天真了……纳兰庆,因为你的出现,陈杰到了年纪才没有被钻心入魔。纳兰庆,你是他的教主,她才有资格叫陈杰,可上一辈,上上辈,此类家族的女人终将被吃干净,罪神会成为女人,成为女人的后代,这种诅咒的命运,不是你,不是阿难,通过毅力、决心和愤怒就可以办成的。从不是这句开始,我只说一遍,你要牢记。”
纳兰庆胸口堵着气,他憋着火,火从嘴里冒出来,成了话。
纳兰庆:“能杀干净吗?或者说,再杀几代能结束呢?”
冥王说:“也许能。纳兰庆,你不要那么沮丧的看着我,我告诉你,我要上人间了,我想做两件事,同你一起保你的媳妇儿,和带我的阿难回家。”
纳兰庆又跪下来,他重重地磕头,虔诚地拜道:“纳兰庆誓死跟随冥王大人,陈杰、陈政正、陈家不愈,纳兰庆愿意献出仙根,永世不入轮回。”
冥王看不得这种场面,他去扶纳兰庆,他说:“这件事,是历史遗留问题,得慢慢来,你急不得,我也是。曾经有个小孩,莽撞、着急,神都需要排兵布阵等待时机的事,她偏不,非要当人,她觉得人定胜天,这是蠢话、蠢念头,人如何胜天,师父写的话可以勉励人,但可不鼓励人实战。”冥王说着,视线被陈政正吸引了去。
陈政正爬上了树,最低的树杈,陈政正坐在树杈上,她怀里抱着一只幼年的鸡仔儿。陈政正抬头看着黄沙的天空,鸡仔也跟着陈政正抬头,有样学样。
冥王说:“陈老,一会儿陈政正回去,您把小鸡仔儿给她带上去养吧。”
陈昊德说:“听您的。”
冥王说:“纳兰庆,我给你准备了一具人皮,你不能再待在陈杰的体内了,罪神到时候会从陈杰的七窍钻出来,你杀不掉也压不住。你得用人的身体、身份,正大光明的和陈杰在一起,到时候我们一起看着办。”
纳兰庆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摊上这样的好事,他高兴得忘了谢恩。
陈昊德却说不出来的滋味儿,人都想在地府安家,地府多好啊,有公正、能见神通。人有生老病死,地府没有,只要鬼符合修炼法则,就都可以修行,成鬼通,再修仙,成了神仙,会从地府升入冥界,再在冥界修行,修大神通,继续飞升。
纳兰庆是神仙,出生就是,他的父亲、母亲、兄弟都是神仙。他这种身份,不需要像人一样通过轮回修炼。但是他想当人,他即将有了人皮,他高兴得不得了,他上一次这么高兴,是由神仙二代堕成了可怜的无主鬼体,后进入了陈杰的身,捆住了陈杰的魂。
李平安也说不上高兴和不高兴,这都是命,他们在命运里,承受得时间久了,天大的好事从来不是未实现的计划、未兑现的诺言,是当下,是陈立过得好了,是陈政正变成了开心的小孩,是陈杰不会魔化,不会被罪神攻占七窍,不会横死。
冥王说:“好了,就说到这吧,我们该上人间了,都是熟人,都有本事,想见就能见到,也无需告别了。”
纳兰庆说:“陈政正,阿难,她……您怎么说?”
冥王说:“你看她那样儿,一肚子坏脾气,总不能说我是他前世的丈夫吧。走吧,走一步,算一步,算命的算吧。”
陈昊德长得斯文儒雅,但是他一肚子心眼儿,纳兰庆没听出来的意思,陈昊德明白了。
陈昊德说:“我们家小陈要有堂口了,教主还是冥王,这事儿说出去人都不信。”
李平安也明白了,大叫:“天啊!我姑爷、我女儿、我儿子、我孙女,马上就是关系户了,人信不信管什么事儿,但是我得去宣传一下,我这就去!该张扬的时候,谁低调谁就是不识相!”
冥王任李平安呼喊完,冥王说:“朱雀来”。
一道光先来的,红衣服、束长马尾的女孩儿出现在屋子里。女孩儿看起来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眼睛很厉害,眼光凶,显得人就凶。
朱雀说:“二爷,什么事?”
冥王说:“你去帮李老师一起宣传,顺便帮我办个事。”
朱雀说:“属下明白,这就去。”
冥王说:“朱雀,你先去把那小孩儿从树上弄下来,我觉得她快摔了,脸先着地。”
朱雀说:“好。”
这时,李平安突然想到了什么。
李平安请示冥王,说:“您老等我会儿行不?我烙点饼,给你们带上去,我家孙女最爱吃我烙的饼,我上面的人不中用了,啥也干不了,我烙完饼,送你们上去,我再去搞宣传。”
冥王说:“您去吧,我等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