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斐像是抓到了什么现行似的,指着他打量一番,“你干什么呢?放在古代,你这样还会撬锁的男人就叫采花大盗,登徒子,懂不懂?”
周燮慢慢蹙起眉。
姜斐撑起下巴,“别一天到晚就两个表情嘛,赵姨都说了,你长得多帅呀,不能这么浪费了。”见他不说话,她又问:“你来做什么呢?”
周燮低下头,端来一个碗,上面盖着个盘子。
姜斐掀起盘子,“这是什么呀?”
“玉米煮的粥。”
姜斐眼睛一亮,“甜的?”
“嗯。”
“你做的?”
“嗯。”
姜斐拿来一个勺子,尝了一口,玉米粒香甜软糯,她抬起头,“你还真挺厉害的啊?”
周燮:“从小做,就会了——我走了,你最近别在镇上的小餐馆吃东西。”
姜斐本想点头应声,话在嘴边却忽然拐了个弯,“你给我做吗?”
“……”
“那就谢谢你啦,好邻居。”
周燮今天在城里的一户正在装修的人家做木桌子。结束工作后,他绕到以往去买菜的小铺子,那里的老板跟他相熟,拿出专为他留好的菜,却又见他挑了些别的东西。
“阿燮,今天怎么买的东西多啊?”
他想了一下,“家里有客人。”
老板看不懂手语,隔了一会儿才明白。
周燮又问他借了纸和笔,在上面写道:“以后每次都多买一些。”
老板“哦”了一声,“天天都有客人啊?”
周燮这次没吭声,提着东西走了。
*
姜斐还是难受,但今日赵慧荣不肯出去干活,说要留下来照顾她,她只得让自己尽量表现得不要太虚弱,叫她担心。
饶是如此,赵慧荣还是慌张,她总觉得姜斐细皮嫩肉的,不如一般人经得住生病的打击。
她说:“当初县长特意嘱咐我要好好照看你的,现在你得了肠胃炎,这可怎么办呐。”
“没事的。”姜斐摇头,“你看我现在能吃能睡的,什么事儿也没有呀。”
她哄着赵慧荣出去跟人聊天,然后趁着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给自己烧了水,终于洗了个澡。
又把自己的床单也洗干净,姜斐看着自己发红的指尖,甩了甩手上的水。
昨夜出了一晚上汗,得洗过才觉得舒服。
姜斐换上睡衣,站在窗户边吹头发,耳边被呼噜呼噜的声音充斥着,直到莫名闻到一阵香味才关了吹风机。
窗外有个影子。
姜斐推开窗,这才意识到原来周燮在外面敲了许久。
她摸摸鼻子,“对不起啊,我没有听见——你做饭了吗?好香啊。”
周燮把自己手中的碗忽然往后一挪,“你洗澡了?”
“……嗯,对啊。”姜斐低头看看自己,发尾有一珠水正巧打湿了睡衣的一角。
水滴渐渐晕开。
“怎么了?”
她无辜地眨着眼睛。
“你生病了,不能洗澡,会加重的。”
姜斐无所谓地“哎呦”了一声,“那我熏死我自己怎么办?”
她低头将吹风机放好,“你从门进来,我们一起吃。”
周燮等着她抬起身,才回答:“不用,我回家还有事情。”
姜斐讨厌总是一个人吃饭,“那我去你家吃。”
可是他的脸上还是浮上了否定,慢吞吞地拒绝,“不太方便。”
姜斐抱起手臂,“你家里藏着什么呢?”
周燮不做表示,把一素一荤端到木桌上,指了指,“你吃吧。我明天再来给你送饭,直到你痊愈。”
他要走,姜斐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那明天能去你家里吃饭吗?”
周燮的唇抿起来,目光微有躲闪。
姜斐冷笑,“也不行,是吧?”
她松开手,拿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不知道几张红色钞票,塞进周燮的手里,“你不让我去你家那就算了,但你以后你得包了我的伙食,这是费用。你的那份我也付了,用光了就来找我,明天我要吃辣爆鸡丁。”
周燮捏着钱,神色像是抓着炸弹,“你现在不能吃太辣。”
姜斐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忽然发觉到自己现在喜欢和周燮交流,她“哼”了一声,“这你别管,做就行了。”
周燮转身要走。
姜斐双手站起来,双手撑在窗户沿上喊着嘱咐,“哎!但是如果你家里有别人,她的伙食费可不由我管,你不能把公家的东西用在私家上,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