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外衣是树皮,树皮能让裴曳维持母亲给他捏造的脸。
他看着夙眠震惊又惊艳的眼神,心下一沉,“滚出去。”
夙眠摇了摇头,慢慢靠近,“那可不行,殿下,我不能放了你,但可以……每天都来看看你。”
裴曳惊讶于她的死皮赖脸,胸腔的火都要炸出来了,“不要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
夙眠不退反进。
幸亏是在她的灵海之中,否则她早就原形毕露了。
“明明是你故意的。”她说,“明知道我对你的原身把持不住。”
裴曳避开她贴上来的脸,咬牙切齿道:“你,我出去一定杀了你!”
“那就在这儿待一辈子吧。”她轻笑着说,“殿下若是早些坦诚相待,说不定我还真舍不得吃了你。比起你……比起你对蛇族释放的迷情香可有用得多。”
“迷情香?”裴曳屈膝阻止她靠近,眼底嫌恶,“你也配?!”
她眼底痴迷一沉,抓住他里衣,沉声道:“我不配?你是说你的迷情香不是对我用的?”
裴曳缓了缓,眼神闪过一抹讽刺,逐渐发狠,“对。”
她眼底波澜一阵,拳头捏出骨声,“那是谁?”
裴曳撇过脸不再说话。
她愈发的愤怒起来,扒开裴曳左肩的里衣,探进灵身抓住了他肩头的花苞,这是神树灵身最脆弱也最致命的地方。
稍有不慎一棵树就此送命。
她做个势,没敢真用力。与其说是抓,不如说是小心翼翼的摸。
她嘴上说着狠话,眼神也如出一辙,“你想要的到底是谁?”
裴曳盯着她,不发一言。
她轻轻地动了动手,眼神依旧坚定地发狠。
裴曳捏着拳头,切齿道:“只有开过花才能释放迷情香。”
她停止吸气,看着手中青色花苞,含苞待放静静地垂在她手背上,有一丝可爱。
她收回手,拉拢他的里衣。
沉默了会,又猝然抬头,“你骗人。就现在,你的灵香为什么总是让我……”
裴曳的胸膛大起大伏,接近灵脉的位置香气愈发不同寻常。
她身为蛇族,能禁欲千年,本就是族中异类。可是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所有的清冷都化为灰烬。
“我不信那不是迷情香。”她仰起头,盯着裴曳抿成一线的嘴唇,“有本事你让我亲一下。”
裴曳眼冒黑光,“滚。”
她捧着他的脸,垫脚就亲。裴曳偏头躲过去,她擦到嘴角,亦觉得如饮蜜糖。
笑容越来越张扬。
“亲一下,亲一下就好。”
没有迷情香,她应该能收放自如。
她不信自己不能全身而退。
事实证明,确实不能。
……
如果不是身体受到外界袭击,她不会就这么放过裴曳。但躯体的疼痛硬生生让她收手,灵海也裂了一条缝。
有人用暗器伤了她的蛇鳍。
灵海中她还是个人,但原身早已暴露,脆弱地躺着被人宰割。
箭上有毒。
她调息逼毒,一晃眼看见朔白往这边赶来。
“夙眠,蜈蚣族的偷袭了我们!族内死伤惨重,你这几天去哪了?”
她微惊,“几天?”
“啊。你三天没回魔渊了!”
夙眠面露尴尬。
自入灵海时身体最为脆弱,应该要有人护法。否则刚刚就不会被偷袭了。
好在她也是剧毒身,虽然异毒被她逼出,但蛇鳍破损,损伤了根源。
朔白催促道:“快跟我走吧,大伙需要你!”
夙眠起身跟上他,往魔渊赶。一丝灵识忽然窜进脑海。她神情大变。
殿下的本体受伤了。
她留在岐山的小蛇看到他的族人趁神主闭关之际,拿着斩神斧,聚众一团,砍他的本体。
灵海的灵力在寸寸减弱。
她想起上次在岐山时听到那两个男人说,要将殿下扔进大虞沟。
他娘的还真敢啊!
幸亏留了一手,否则殿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是现在族内也需要她。
都需要她。
她想起方才离开的时候,裴曳踢她那一脚。心绪有些乱。
最终还是停下来,对朔白道:“去请族长!”
殿下更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