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退兵了!
裕龙退出魔界边缘,被夙眠狠狠教训了一顿。
“孤要你封锁魔界,没让你进攻!”
那也是早晚的事。裕龙垂首不语,余光瞥见夙眠掌起光华,他心中一骇,单膝跪下。
“龙主,属下是冲动了,但一路走来,没有功劳也有……呃!”
那一掌结结实实打在胸膛,他倒在地上,灵海涌动,难以置信,“龙主……”
“孤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裕龙,不要总想着靠神树修行。”她挥挥手,“回去吧,去渡你的雷劫。”
裕龙躬身道:“谢龙主点化之恩!”
他拖着即将化金龙的身体离开了魔界,走前又回头一看,摇了摇头,挥掉心中遗憾。
朔白总算相信她记忆恢复了。
朔白:“算我没白等,夙眠,还不感谢我!”
“感谢你?”
他昂头一笑,“若非我留在殿下身边日日念着你,殿下早就伤心欲绝把你抛之脑后了,你说,该不该谢我?”
夙眠按住他的肩,“多谢!只是如今恐怕还要再谢你几次。”
朔白了然于胸,“殿下此番回来对你只字不提,不仅如此,只要有人一提你他就生气。我看这一关难过。”
她难言,只觉得心里压了一块尖锐的巨石。
隔天,鹰九带着一封龙族的拜帖进殿。
他知道裴曳不想听关于龙族的任何事,但事关重大,只好硬着头皮说:“殿下,龙主说,请你将东海龙宫那棵树带走,带回岐山。”
裴曳冷着脸,不语。
鹰九继续道:“她说当初是她冒昧了,你若不是自愿的,要走她不拦,若是不走……她就当你是情愿留在东海。”
裴曳:“她想激我。不用管她,以后这些东西都不要来烦我。”
这几日裴曳实在心闷。
说不清到底在气什么,过往的桩桩件件挥之不去,他已经忍受够了。
那挤压的一团火,在夙眠亲口说出那句话时,终于达到顶峰,一瞬爆炸。
……
夙眠进入灵海,将裴曳的那份灵契取出,把上面写的东西通通划掉。
又找到那朵埋藏起来的青花,捧在手心里。
几日后。
鹰九接到邀帖,看了看帖上内容,又陷入两难。
裴曳见他这副模样,便猜到几分。
“说吧,又是龙族?”
鹰九道:“三日后是龙主寿辰,邀请了三界中所有族群前往东海赴宴。殿下,这要是不去,恐怕……”
裴曳:“去,怎么不去?”
鹰九松了口气。他就担心裴曳不去。如今魔界是仅存的没有明确依附龙族的例外,公然与龙族作对,对魔界有害无利。
裴曳:“你去,我不去。”
鹰九:……
龙主大寿,四海齐聚。
朔白打宫门回来,冲夙眠摇了摇头。
夙眠面色晦暗。满堂宾客皆为她而来,歌舞升平一派喜庆,却也给不了她半分欣喜。
“魔界来的是鹰统领。”朔白近身道,“殿下的确没有来。”
她烦躁地揪着头发,心下一横,站起身来,朗声问:“魔界来者何人?”
朔白一愣,不是告诉她来的是鹰统领了吗?他眼珠一转,明白过来。
她是要故意挑起纷争,逼殿下赴宴!
果不其然,只见到鹰九后,夙眠面露阴沉,毫不掩饰怒气,“孤的寿宴,魔界只派你来?”
鹰九虽为魔兵统领,但说到底是武将,武将赴宴确实说不过去。
敖仓见事不对,起身添油加醋道:“是啊,如今魔界是谁当家,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抱歉,我来晚了。”
随着声音来的方向,愈渐清晰的灵香。众人齐身回首,翻飞的白发挡了裴曳半张脸,也掩盖了冰冷的神色。
敖仓嘴角一歪,讥讽的话正要出口,只见夙眠离开主桌,往裴曳走去。
裴曳没有理睬她,顶多看了一眼,也不落座。
夙眠:“殿下别坐这儿,到我那里来。”
裴曳:“我小小魔界,怎敢与龙主同桌。要是我再晚到一会,怕是要去水牢赴宴了吧。”
“殿下,方才是我瞎说的,你别当真。”
她巴巴地看着裴曳,看起来有些可怜。别的人看不到,旁边的鹰九坐不住了,扭捏地转过了身。
裴曳眉头一动,“那好,我便走了。”
他说完,往外走。
夙眠也不好说什么,几句话安排了宴会事宜,便追出去。
珊瑚小路转角,她看见裴曳的一片衣角,立刻加快速度。
走近,便被裴曳拥入怀中。
突然的热情让她措手不及,却也不愿撒手,疑惑地望着他,“殿下,你……”
裴曳手指抵着她嘴唇,噤声的动作。
“让我看看龙珠。”
夙眠眨了下眼,没有多少迟疑,便探入灵海取珠,只是动作一顿,她望着裴曳期待的目光,那取珠的手变成爪,一瞬便扼住他的喉。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伪装成殿下!”
那精怪见身份败露,立刻被吓回丑陋原型,有些不甘地问:“我的易容术世间无二,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夙眠冷道:“你能模仿一张脸,却仿不出殿下独一无二的灵香。”
珊瑚背后,裴曳抓起衣领嗅了一下。
哪里有什么香?
夙眠收服了精怪,在珊瑚的这头,没有过去,“殿下,你若是还生气,我便只能再剖龙胆了。”
裴曳往前一步,隔着珊瑚的空隙与她相望,声音低沉:“许你三番五次忘了我,不许我生一回气?”
她绕过珊瑚小跑到裴曳跟前,认错般低下头,“我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化龙后要经历这些啊。可是殿下,即便我忘了你,不还是只对你情有独钟吗?”
“你那是见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