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的长线,“你可以用这种雕花手法画出你想要的所有图案,但我建议普通瓷器只需要最简单的几种固定制式,其他的办法我等会儿再和你说。”
“如果这样的话,莎法尔小姐……如果我们能做出一个像这样带着图案的章,是不是就可以扣一下就出现图案,用不着再去画了?”高文很快就举一反三了。
“不错啊,连倒模都想到了,”周浅先是惊讶地看了对方一眼,接着,心情相当不错地向他点头,“确实可以,而且这种方法能够节省很多人力成本。你可以先这样烧出来一批试试,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能在每个我们窑里的瓷器圈足中间都加上这个。”
她拿过高文手里的印章,小心地翻过瓷坯,对准了位置向中间一扣,顺便拿了些釉里红颜料洒进印章笔记之中。
“这个是底款,手速快的话其实是应该亲手写上去的,它以后会变成辨识梅林瓷器的最重要凭据之一,如果我们这里生产的每一件商品都会加上这个,就会有更多的人认定了我们这个品牌价格偏高,却拥有更好的质量。”
这就是瓷器的品牌效应,还是种花家烧瓷的老祖宗们从宋朝开始就玩剩下的东西。
“我明白了……”高文一脸受教了的样子,周浅见他跃跃欲试,索性就站起身来,让他亲自用那些竹笔工具练练手感,而她的学生很快就发现这几种竹笔使用起来手感很不错,哪怕是不会画画的人也能很快上手把图案画得差不离。
“也就是说,我们以后的唐三彩都可以加这些装饰吗。”高文问道,他敏锐地感知到这其中可能出现的花样变化无穷无尽。
“几笔可以,但不能太多太乱,”周浅道,“唐三彩釉层太厚了,小图案会看不明显……这样吧,我再教你一种中等价位的瓷器品类,可以分出两条窑口来把这种也一起烧了。”
她说的就是瓷坯刻花的老本家,定窑白瓷。
天空岛的瓷土质量相当不错,细腻灰白,完全符合烧制定窑白瓷的标准,岛上出产的釉料也以白色为主,非常适合普及白瓷。
“可是莎法尔小姐,这也太快了,就连您上回教我的斗彩瓷器,我……自己试了几次,也都失败了。”说到这里,高文像是更加沮丧了。
“这里不怪你,是我考虑不周,我们现在的窑口想要烧出这种工艺复杂的瓷器品类确实有点勉强了,”周浅摇了摇头,毫不计较地说道,“你先把我现在教的这种搞明白了再说吧,白瓷烧起来简单多了。还有,有时间的话你再去弄点黄金和碎宝石来,圣艾希尔剧院的下一批货可以用镶金白瓷代替青花。”
白瓷通体洁白,和黄金宝石之类的外部装饰适配度极高,完全可以走一下针对贵族们的高端华丽风路线。
高文已经习惯了自家老板在烧瓷这方面的眼光,自然是连连点头答应下来。周浅想着要教学生,索性就让高文自己画完了瓷盘上剩余的图案,又给他找出一本定窑白瓷的烧制要点。
这种瓷器流行于宋朝,烧制工艺比青花瓷还要简单一些,周浅相信有了烧青花打底,高文当然也能够轻松烧出白瓷。
高文接过新的学习资料,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周浅想了想,也不再说有关于烧瓷的事情,从自己的游戏空间里取出一幅油画。
“请问……这幅画你认识吗?”
高文的呼吸十分明显的微微一滞,面上表情倏忽变得痛苦至极,像是突然想起了某些糟糕的回忆。
少顷,他的手指颤抖着碰触画框。
那张画框被火烧灼过,有一大半都已经变深变黑,高文却像是见到了一位亲密的朋友似的,一寸一寸地用指尖抚过画框上的纹路,露出一种像是身在梦中的表情。
“是的,我见过它,”高文的声音听上去简直像是在梦游,“这幅画的作者,正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