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后,便看见了原本热闹的街道上挂满了写着丧字的灯笼,而那天空上飘着的是钱,棺材在街道两侧摆放得整齐,那跪着哭丧的人竟是都穿着红衣在笑,笑着将钱撒向天空,我从他们身旁走过,他们笑着的脸本就肆意,再配上他们那红唇,真是怪异极了。
路过他们的时候我听见他们说
“今日是喜宴还是丧宴”
“今日是丧宴还是喜宴”一人反复着询问
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被问倦了,一人冲着他回答说
“是喜宴”
那人点了点头,却又听又一个人高声说着
“是丧宴”
回答是喜宴的人,立马尖笑起来,对着回答丧宴的人大骂着
“怎会是丧宴,新郎都来了,是喜宴”
那个回答丧宴的人,尖笑起来,捂着自己的脸,摇晃着头,嘴中笑着说
“怎会是喜宴,新娘昨日喝了孟婆汤,早上去了奈何桥”
他们在吵着,谁都不让谁,都认为自己有理极了,
刚开始是两人吵,然后一群人互吵起来,最后街道上的人都吵起来了,说喜宴的人都说自己看见了新郎来了,说丧宴的人都说新娘过了奈何桥。
他们将我要走的路,堵住了,我一时不知该往哪走,前面有人,后面也有人,他们的吵闹声
此时不知是谁说了句
“新娘不就在这吗?”
一时间,吵闹声没了,刚在吵着的人竟都是不约而同的停下,扭头,看向我,那脸上的笑更加的诡异。
一股凉意从我的脚底升起,而那天上不知是何时开始下起了红色的雨。
快跑,这个念头这一瞬间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不敢在停留半分,立刻转头向家中跑去,而那些人竟是没有拦着
我听见了他们在我身后笑出了声,那笑声是多么的尖锐
我听见了他们说
“新娘跑了”“新娘跑了”“新娘跑了”
“逃得了吗”
“逃不了”
“那是喜宴还是丧宴呢”
“是喜宴”
“是丧宴”
“是喜宴”
“是丧宴”
他们在我身后又开始吵起来,那吵闹声让我说不上来的厌恶。
……
“夫人,夫人”
我听见夫君在唤我,我醒了,看见的便是夫君那担忧的脸庞,他眼中蓄满了泪水,我虽见过夫君哭过,却从未见过他这般的模样
“别哭”
我心中一阵阵抽疼,想要伸手,想要抚上他的眉,想要为他抹去眼泪,可,我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只能看着他在我的前面哭着。
此时我才注意到此时的房间早已被烛光笼罩在其中
从那镜中,我看见了我身上穿着那仍是嫁衣
我看着他摸上我的脸,对着我喃喃道
“夫人,夫人,夫人”
他唤了我三声,我不知何意,只感受到那抚着我脸的手,从我的额头,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最后摸上我的唇。
我听他说
“夫人,我对你不起”
我不解,我又听到他说
“夫人,原谅我可好”
我满心疑惑,想问问他为何,我听见他说
“夫人,我离不开你了”
我心中欢喜极了
夫君说着便将自己的额头贴上我的额头,他唇间呼出的热气,打在我的唇上,可是我却只觉得寒意,刺骨的寒。
我听见他喃喃说道
“我也想执子之手,与子共著。回执子之手,与子同眠。”
不知多久,他将头抬起,我这才发现他的脸不知道是何时分裂的,那俊秀的脸庞很快被鲜血淹没。
而他却不知痛,嘴中仍是温柔的一声接着一身唤着我的名
“晏晏”
他伸出手指,向我的脸上伸来,可那手指还未触到我,他的全身便裂开了,一朵朵血花,在绽放。
我惊恐极了,心痛极了,难过极了,
一时间身上的禁锢没了,我像疯了一般将手伸上前去,身子向他扑去,想要将他留下,可还是晚了
“阿挽”
他又再一次死在我的眼前。
“阿挽,阿挽,阿挽”
我看着满手的血,我柔声的唤着一声声阿挽,心里只觉得悲与痛
……
我睁开眼,入目是黑漆漆的一篇,我心里安静极了,虽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梦,却知道一定不会是好梦,我的耳边传来阿苑的梦话,不知道她梦中做了些什么梦,嘴里竟咿呀咿呀个不停,怕是梦魇住了。
我伸手在她上身轻拍着,嘴里哼着她最爱听的一城小谣,她渐渐的安静下来。
时间还早,我却是毫无睡意
而窗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开始下起雪来,那雪声配合着耳畔阿苑沉睡的呼吸声竟成了催睡曲。
听着那催睡曲,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又睡了过去。
……
当我睁开眼,视线中是一片红,是红盖头,我坐在喜轿里,怀里抱着一颗果子。
轿外是敲锣打鼓的热闹,看着手背上的光,我猜外面应该是个好天气,只因手背上的光的暖暖的。
不知过了多久,这轿子停了下来,帘子被人外面揭起
一时间,手上的阳光消散,轿外的欢声笑语也不复存在
我意识不对,猛的将自己头上的红盖头拉开,入目的是一身喜服的男子,那男子面容清冷,可此时他那一双略带女气的桃花眼,正温柔的看着我,他的嘴角带上了笑意。
可我却没觉得他脸上的笑是暖的,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的只有无尽寒意,我的身体忍不住向后,我怕了,我的心害怕得颤抖。
他却不装作不知,伸手向我伸来,唤着我的名字
“晏晏,我来了”
看着他伸到我身前的手,十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