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3日上午十点，南芜市的高考成绩出来。
八点，桑延到温以凡家楼下，背靠着墙，慢吞吞地给温以凡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语气里带着点被吵醒的微怒，“谁。”
桑延眉心一跳，似是觉得有点好笑，“你是闭着眼睛接电话的么。”
那头安静了几秒，像是在清醒与迷糊之间来回徘徊，又像是在认真地辨别出他似笑非笑的声音。
几秒后，她的起床气被压下来，但语气仍旧有些含糊:“嗯。”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饶有趣味地发问:“没脾气，你今天脾气怎么那么大？”
以前桑延没有那么快来找过她，通常是他到的时候她就已经起床了。
今天，因为要查成绩的缘故，他到的早了一些，也因此第一次见识到了她的起床气。
“……”
温以凡的起床气顿时没了。
她想了好一会儿，发现今天的确是桑延第一次叫她起床。
“……”
她以为她已经被他叫醒过好多次了。
“……”
她觉得莫名有点囧，不知道要怎么回话，干脆直接默认。
沉默……
桑延见温以凡噎住，自顾自地笑了好一阵，又不依不饶地叨叨，
“你是没醒么？”
“……”
“昨晚我们也没有聊到很晚啊，十点半吧。”
“……”
“你又去干什么了。”
“……”
“你明明说了晚安的。”
“……”
“你这态度——”
“……”
“还怪让人伤心的呢。”
“……”
“你生气了么。”
“……”
她昨晚的确是睡得挺早的，她也不知道她怎么能那么能睡。
她发现桑延的话逐渐变得多了起来，虽然话里话外都还是那么欠揍。
她安静好一会，勉强回答了他最后一个问题:“没有。”
有点怕真的惹恼她，他稍微认真了一点，但是语气仍旧是欠欠的:“温霜降，起床。”
“……”
“出来吃早饭。”
☆
九点，温以凡终于下了楼，看到懒懒地倚着墙玩手机的桑延，走过去轻轻的环住了他的腰。
桑延扬眉，任着她抱了好一会后才拉着她来到早餐店并肩坐着。
温以凡随意点了几样。
两人就在店里磨蹭到了十点。
十点整，桑延拿出了刷新页面，又直接把手机丢开。
“……”
前几天还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能考上，现在怎么那么着急。
其实两人都对彼此的成绩很自信。
温以凡看着加载不出来的页面，舔了舔唇，觉得作为过来人的自己应该安慰他一下，
“马上就能出来了，等会再查吧。”
将近十点半，两人的成绩终于刷了出来，都是稳稳能进南芜大学的分数。
“……”
温以凡觉得这时候应该说一些什么恭喜一下，但又觉得理所应当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说的。
桑延直勾勾地盯着她，慢悠悠地开口:“女朋友。”
温以凡立马猜到了他要做什么，手心微微揪紧。
下一秒，她的唇就被强势地，不留余地地封住，带着含糊不清的解释，
“再盖个章。”
他的手着重重地扣着她的后颈，手指时不时捏着她的颈后软肉。
两唇紧紧地连在一起，唇间却没有任何动作。
虽然早有预料，早有准备，但是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突然到，她忘记了闭眼。
而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索性不再闭眼了。
他闭着眼，她睁着眼。
她就这样静静地打量着他。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呼吸交错，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无比燥热，夏意争先恐后扑面而来，盘旋在两人身边，狂舞着，叫嚣着。
到最后，她闭眼，轻轻的咬了一下他的下唇。
片刻后，又咬了一下。
似勾引。
桑延睁眼，慢慢退开，拇指轻抚着她的眼角和唇角，最后移到唇瓣上，摩挲着。
时间可能过去了几分钟，也可能只有几秒。
桑延轻笑了声，
“休息好了么？”
话音未落吻又落。
“那继续。”
吻不复之前的缠绵，他的舌头不由分说地撬开她的牙关，她也试探地把舌头伸了进去，配合着他的挑逗。
这是两个人的共舞。
最后，她喘着气，轻轻推开他，眼底满是迷离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