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灯火繁华的夜晚，天外一轮圆月皎洁如银，照见人间一片熙熙攘攘。
两人昨天加班到天亮。
这一整个白天，桑延维持着把手表横过温以凡胸口的动作，缠着温以凡陪他躺了一整天。
直到傍晚，两人才悠悠醒转。
迷迷糊糊间看见夕阳在满天红霞当中没入远山，两人又临时起意，打算去南芜坐摩天轮看月亮。
只是，节假日的人流从来都不曾令人失望过，两人到商圈时，摩天轮前已经排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队伍。
“……”
但，来都来了。
温以凡掏出手机，对准摩天轮，连着换了好几个地方拍照。
意犹未尽回头看时，发现桑延早已不在原来那个地方。
再想仔细找，发现桑延冷不丁站在她身后，凉凉道:“终于想起我了？”
温以凡微笑:“不是。”
“？”
“我还没拍完。”
“……”
看着桑延越发不爽的脸色，温以凡赶紧顺毛:“我想跟你也拍一个。”
“哦。”
桑延揽过温以凡的肩膀:“那快点。”
温以凡边调出相机边问:“等会要去哪里吗？”
“不坐摩天轮了？”
“嗯。”
“那换个地方。”
看着温以凡举着相见摆角度，她好像是怎么也不满意似的，连着换了好几个姿势。
桑延唇角一漾，吐出一个字:“矮。”
“……”
又过调了一会角度。
桑延:“温霜降，你会不会拍照？”
“……我矮。”
“那你不会撒个娇让我来？”
“哦。”温以凡把手机放到口袋里，命令道，“那你来。”
桑延好笑，又把温以凡揽近了一些，低头在她脸吸了一口。
按下快门。
“……”
只拍了一张，就不继续了，看得出他很不耐烦了。
“看看。”
温以凡从桑延手上接过手机。
照片里，以摩天轮为幕，她的脸上带着一点茫然，桑延脸上……没有表情。
拽得像是被迫亲她一样。
“……”
然后，温以凡手滑了。
看到了桑延拍的其他照片。
满屏的，刚刚她在拍月亮的照片。
“……”
桑延轻咳一声，牵过她的手。
_
后来，桑延开车把温以凡带到了城郊的山上。
这里与月亮齐平，少了城里的喧嚣，真真正正的离月亮更近了一点。
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在这里吹着秋夜里微凉的风。
远离人潮，却又随时可以看见人潮。
桑延偏头，在人潮之上，再次亲吻了他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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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处的时光似乎总是沉默多一些，两人都不是太会说话的人，但也不需要刻意地找话题去讨好对方。
——“我呢，一直觉得这种话特别矫情，只说一个字都觉得特别丢人。”
桑延在心里叹了口气。
是挺丢人。
吻罢，桑延把温以凡揽在怀里，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脸色。
他在女孩的头顶轻吻了一下，看向远方，轻声道:
“你知道吗？”
“明月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