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花有个英文词组cow itch vine,itch的意思是……这里断章取义理解为“对你过敏”
果戈里刚想嘲笑云寻的嘴脸就在听到伏特加瑞基的时候崩塌了,姜丞柠最不喜欢酸的东西,比如橘子、柠檬。云寻点这杯酒就为了在激果戈里。乌克兰男人的眼底有些沮丧,肆意的笑还有三两分残留在眉梢与眼角,可这更加衬得他失意落寞,原本上扬的嘴角都松动着幽幽叹了口气:“我本来觉得你人还不错。”
“你这么想的话,就大错特错了。”云寻转动座椅,椅轴咯吱咯吱响了几声,在嘲笑着果戈里的自讨没趣。
这一个刀枪不入、软硬不吃的小姑娘!果戈里在心底咬牙切齿,脸上却奔涌着无边无际的欢笑,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云寻的脑袋借着异能拧下来传送到门口的垃圾桶里。
调酒师晃着调酒杯,四射的绚烂灯光划过镜面不锈钢,舞池中央沸腾着呐喊摇摆的热潮,果戈里老老实实地坐在高脚椅上等着金色伏尔加,云寻左扭右转着高脚椅,他有一个问题脱口而出:“唉,话说,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啊?”
“可能我见过死屋够牛郎的就只有他一个了吧。”这个迅速的答案够敷衍也够认真,果戈里张嘴愣了半晌竟然只挤出一声牵强的笑。
“啧,看脸可不会长久的,死屋好看的人你还没见过呢。”果戈里继续插科打诨。
“德米特里耶夫?弗兰克?还是安德烈·库尔科夫?难道是格里格里耶维奇?不然还是阿列克塞耶维奇?我觉得长得都挺一般的。”云寻眯起了眼,她的视线无数次想要穿透四处闪躲着的斑斓灯光,来看清扭动在舞池中的那些人的真面目。
一旁的果戈里嘴角已经开始抽搐,云寻凑过去曲肘支了支果戈里的手臂,在嘈杂烦躁的音乐里压低声音:“相比而言我更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而且你告诉我,他除了脸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看?脑子?得了吧,他脑子比他本身更不靠谱。”
话音落下的数秒后,金色伏尔加与伏特加瑞基同时到达两人面前,调酒师走到了吧台另一边。这样光怪陆离的灯影下,想要辨认出一张脸并不容易,这也是酒吧任人纵情、欢畅渡夜的原因之一,在这里醉酒一场,谁都可以萍水相逢,抛下一切,可走出这扇门,清冷的夜色会给你当头一棒。
金黄半透苹果汁的甜蜜与气泡水炸开时对味蕾的刺激以及伏特加简单粗暴的干烈口感,全部就着杯沿沾上的海盐流入口腔,他转头看一眼撑着下巴笑意浅淡的云寻:“诺拉,你干嘛把她送到美国这么远的地方啊?”
“跟你什么关系?”云寻欣赏着酒杯里如果冻般半透的嫩黄液体,气泡水向上咕嘟着,青柠被冰镇过的酸香从杯口溢出,“你还是少去找她,她学业重,见多了你觉得烦了,说不定被打一顿。”
果戈里迅速反驳,依旧一副嬉皮笑脸不正经的活泼模样:“那叫打吗?那是过、重、的抚摸!”
他们身后的电子音一阵高过一阵,惹得耳膜发震,果戈里喝了一半,转眼却看见云寻的酒杯和端上来的时候差别不大,乌克兰男人凑了过去,捱着云寻的肩膀挤眉弄眼:“我们一起喝过酒又和夏奈尔关系这么密切,四舍五入也算闺蜜了吧。”
“重点不是我帮你,只要她点头,许先生也好,天然卷也好,都拿你没办法。”云寻戳了戳一片浮上来的青柠檬,随即狠狠往下一按,顺着酒液溢出的酸味让果戈里扭开了头。
男人开口时带着虚假到刻意的笑声,还有不确信的指责与质问:“我以为你会帮她的。”
这句话赢得云寻的片刻沉默,说实话,果戈里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扯上了关系,云寻对他绝对无完全的信任,可又因为姜丞柠的存在对他放低了些戒心,“有时候,划清界限就已经是最好的帮忙了。”
直到果戈里把酒喝完,云寻的杯伏特加瑞基的水位不仅不低因为化了冰而有所上升。加了气泡水的酒的味道诱人却不怎么带劲,既没有情怀也不给力,他甚至在杯口的海盐里尝出了酸涩的果香,指针刚晃过十二点,他跟着少女兴致缺缺地走出了酒吧。
“你跟着我干什么?”此时街上正热闹,虽然部分店铺已经关门,但各大商业广场上的广场和主楼大厦都亮着灯,另一番的喧哗比酒吧里要更加安静。
“跟着你了解一下夏奈尔啊。”果戈里两手背在脑后,云寻没有反驳也没有接受,他仰起头望着高高在上的夜空,零星的光亮点缀着孤独的白胖月色,反倒衬得这一晚更加孤独。
莫斯科时间七点半,罐头食物烟熏的气息很浓烈,在莫斯科死屋地下据点抽着烟的德米特里耶夫感到有点儿奇怪,今天,陀思妥耶夫斯基联系了一个叫秦夜弦的女人,顺便加派了在泰梅尔半岛的人手,可保留了云寻留在诺里尔斯克的眼线,然后表示他将对此不闻不问任其发展。
这算什么?宠溺的放纵?别有用心的静观其变?德米特里耶夫大大的碧蓝色双眼里藏着小小的疑惑,自己的首领不是那种言而有信、得货交钱的正人君子啊,怎么可以纵容着小女孩乱来呢?
木门紧闭的房间内,死屋的领袖正坐在电脑前咬着手指,手边的正方形的玻璃烟灰缸干净得透亮,里面却放着一个半青半熟的橘子,死屋首领那修瘦的手指敲打着键盘,他调出一个古旧网站,在干净得透出年岁感的网页里输入“P_01J”,屏幕中央显示出一串拉丁文:查无此人。
“啧。”按照果戈里所说的,这就是云寻异能实验的试验品序号,却查不到。或许有人用这个古旧网站作钓鱼的线,而吊的鱼已经上钩了。果不其然,屏幕明暗闪烁两下后,一封邮件直接在页面打开,大意是约他见面。
哦?那么到底是他上了勾还是他的勾上钓到了鱼?他不去多想,他有办法扭转局势,现在更应该关注一下地下室外遥远的土壤上发生了什么。苍白修长的手指敲击键盘,窗口变换,页面出现了国际频道的直播。
播报小姐的英文流利,过分明显的卷舌音让人先入为主地认为她生长于美国,电脑屏幕的画面很清晰,拍摄的现场还有无数摄像机闪光灯在执行工作,悲催的首席执行官多米尼克已经被判了刑,他谋杀年事已高还身患重病并且恶闻缠身的董事长云无蔽,塞□□夫人上诉,人证物证俱全,完全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