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拍到沙滩的声音不绝于耳，水夹着细沙冲进他们的脚间。许淼听见江徐林接吻时产生的轻微喘息声，浑身像通了电流似的。
她睁着眼，看着眼前人，而他闭着眼，长睫垂下来，仿佛要划过自己的皮肤。
他似感受到她视线：“闭眼。”
“哦。”许淼刚发出些声音就被江徐林囫囵地全吞了下去。
两具年轻的身体依偎着，绵软与坚硬，柔与刚。
江徐林拿着眼镜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许淼纤细的腰脊间，扶住，手臂勾着她不自觉往后退的身体。
他自己还弯着腰，舔舐轻吮，辗转纠缠，发出细小的水声。
而这一道声音莫名地放大在许淼耳边，不由面红耳赤，腿脚发麻，支撑点慢慢地往江徐林那边偏移。
一个吻而已，这就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了。
幸好这片水域除他们外，没什么人过来，否则，她现在也拿不准自己会怎么样做。
江徐林无师自通地勾过许淼的舌，抿过她的唇。
许淼唇齿发麻，不自觉也动了动，舌尖似乎扫过了他上颚。
时间好像静止了几秒，江徐林的吻在某个瞬间变得猛烈起来，侵略性很强，神似想将来之不易的猎物，一口连皮带骨地拆吃入腹。
她吓得脑袋往后拱，后知后觉自己应是碰到他的敏/感点了。
江徐林发现后，几乎是马上离开了。唇齿间拉出银丝，被吻到缺氧的许淼一看见就欲盖弥彰抬手打断。
他在克制自己：“吓到你了？”
许淼欲言又止，嘴巴都要没什么知觉了，口吻略带控诉：“有一点吧，你差点咬了我。”
他沉默几秒：“下次注意。”
她怎么感觉听起来像陷阱，谁说的有下次，不要脸。社会实在是太险恶了，处处挖了坑。
江徐林错开了脸，炽热混乱的呼吸喷洒到许淼雪白的侧颈，抚动她落在耳廓附近的碎发，如蚂蚁在上面爬动着，痒痒的。
他们脸颊贴着脸颊。
许淼也在平稳着气息，没躲开。
她微张着嘴呼吸，觉得第一次认识这样的他，还觉得好热，热到连清凉的海水也无法冲散一丝一毫。
过了大概有一两分钟，江徐林带有不正常暗哑的嗓音，像灵活游动的鱼儿般钻进许淼耳畔：“你验证出来了吗，要不要再来？”
含着细笑的语气。
打住。
再来，她要戴上氧气罩呼吸了。
江徐林松开握住许淼腰的手，她跟他拉开了点距离，忽然之间不太敢直视他望过来的目光：“验证出来了！不用再来！”
“好。”
海风还在吹，江徐林抽离捧住许淼后颈的指尖的时候，连带缓缓碰过一下她微红的脸。
他难得温柔地问她：“那你的最终答案是什么呢？”
许淼措不及防跳起来，亲了江徐林一口，撞得两人都有点疼，仿佛答非所问：“有点甜，你刚才喝了什么果汁再过来找我的？”
他回：“西瓜汁。”
“哦。”
他尾音微微上挑：“嗯？”
“嗯。”
江徐林知道她的答案了。
然后，许淼又弱弱补一句：“试试，不成功便成仁。”
他看着她似视死如归的样子，有种想敲开许淼脑袋来看的冲动：“这个词是这样用的？老实说，我现在很担心你高考语文成绩。”
“你放心好了，我语文考得可好了，我有信心。”许淼颇为严肃问，“那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了？”
江徐林反问：“你认为呢？”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在理地说：“身为男朋友是不是有义务教女朋友打游戏。”
江徐林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假式微笑：“许淼，如果让我发现你现在同意跟我在一起的真正原因是这个，我保证不掐死你。”
许淼一溜烟跑了。
他无言地捡起她放在石头上的鞋子，跟了过去。
夕阳拉长他们的身影，江徐林追随着许淼的脚步一路往前走，手上拿着她的眼镜和鞋子。
*
许淼跟江徐林分开时间，一前一后地回到遮阳伞下。只有许肖和陈白萱在原地，其他人不是下水游泳，就是去买东西吃了。
许肖正打算发微信给许淼，见她回来便收起了手机。
他长臂一伸，勾她肩膀过去，习惯了自动无视也走进另一把遮阳伞下的江徐林：“想吃烧烤吗，喊声哥哥来听听，我给你买。”
许淼拨开许肖的手：“走开。”
许肖怅望灰天，在她小不点的以前，经常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一口一个哥哥地叫。长大后，成了不怼死他誓不罢休的许淼同志。
天下的妹妹都这样吗？
一点也不可爱。
越想越过不去，许肖指责许淼不尊兄重道，还说他队友的妹妹每天必甜腻腻地喊他队友哥哥，好声好气叫她不如学学人家。
许淼今天没有立刻反驳，而是问许肖，他队友的妹妹多少岁了。
许肖默默地伸出三根手指。
她给了他个眼神，让他体会。
但许肖依然孜孜不倦劝说：“不叫哥哥，那叫哥可以吧，你叫我一声哥，我给你一千。”
“哥。”许淼能屈能伸，转变飞快，扬了扬脖子上的手机，“麻烦微信转账，支付宝也可以，你怎么方便怎么来，谢了，哥。”
她狡黠一笑：“附送多一声。”
许肖感觉自己被坑了。
从海边回去的路上，许淼避着许肖，给李冉发了条消息：宝，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脱单了。
叮一声，来消息了。
她分神瞄坐在旁边的许肖，用余光扫消息。对面发了短短一句话，不像李冉遇事激动，会问一连串问题的性格：我知道。
许淼困惑：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今天早上过后，聪明的李冉猜到了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