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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饯(2 / 3)

后他擦干手掌上的水珠,并未看向她,漫不经心地问:“这些年过得好吗?”

她依然记得五百年前,她被仙门法器钉在冰海的冰山之上,那时她身着火红的长裙,裙袂被冷冽的海风吹拂,撕扯,割裂,一片一片地,犹如火红的飞蛾,撞向波涛汹涌的冰浪。

她的尸身在冰山上被法器千刀万剐,血沿着冰山的沟壑流向海水,即便是奔腾不息的海,也被染成了一片血色,借着夕阳的映照,显得诡异而凄美。

只不过她已经看不到那死时的惨状,她的灵魂被打入了冰海海底,从此,被封印在无尽虚空。

她怎么能说过得好,在冰海海底万里遭受非人的虐待,她的六魂全部打碎,只留下这最后一支苟活了下来。她从没有想过还能重见天日,还能重新回到苍云派。

“好吧。”她假意笑着说,“被好人家收养了,养父母死了以后,就决定回来寻亲。”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师姐要去午休一会吗?”苍秀把碗送到厨房后,问她。

她以前确实有午休的习惯,不过那也不是必需的,只是如今这副魂体,令她常觉疲惫,既然苍秀主动提出了,她也不想推脱,正好困意袭来,她忙说:“那好,我去睡一会。”

她刚打开被子,苍秀走了进来,他手里捧着一叠衣服,表情清淡地说:“师姐,你这身衣服出门不便,换这身吧,这是我叫我娘给你备的。”接着就将衣服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

想不到苍秀这么细心,本来她这身红色衣服确实不太适合仙门弟子,她安然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苍秀微微垂眸,漂亮狐狸眼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缱绻,望向床被,说:“被子是不是加一床。”

“不用,刚刚好,屋子里暖。你别担心我的事了,你下午有事要忙吗。”她尽量推辞他的好意,毕竟苍秀家里贫寒,这套衣服想必也花了他不少钱。

“有想吃的吗?我下午去趟街市。”

苍秀已经买了一份蜜饯给他,再加这身衣服,不能让他花钱了,她笑着说:“没有,家里饭菜都合胃口。”

苍秀抿了抿唇,嘴角微弯:“那你休息。”

收拾完被褥,她打开衣服看看,准备睡醒后换过来,这是一套淡红衣裙,大小应该合身,忽地,从裙子里掉下一件奶白色的布块,落在床上,她眼睛一顿,这是女人的里衣,一件抹胸肚兜,上面还绣着一朵艳丽的桃花。

耳朵顿时有些微烫,她没想到苍秀竟想到了这一层,不过她记起苍秀的话,这衣服是他让殷夫人准备的,那么这件里衣应该是殷夫人的考虑,这下,她便没有多想。

去关窗的时候,发现苍秀正站在院子里,两手负于身后,望着远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她想起昨天日晚上,苍秀走在夜色中那孤寂的背影。

她开始对他产生几分好奇,时冷时热,时恣意时孤沉,她推断,这样的性格应该是这般乱世之下,艰苦生存,和美好所愿,共同造成的。

她躺在床上,把被子掖到胸口,心里想着接下来的事情,苍云派不可再这样堕落下去,那个害得苍云派如临地狱的恶魔上官宴,她也要想办法收拾他。

可是她现在人微言轻,法力衰微,上官宴又是仙界大宗主,第一执法者,看得出来,上官宴的修为境界极高,即使是前世的她,也不好说是不是能和他打个平手。

她又陷入了一种淡淡的绝望。

困意浓浓,她虽然心中愤懑,但重生后魂体一直不稳定,疲惫不堪,因此头落在枕上,就渐渐入睡了。

她梦见自己卧在一片孤舟上,在迷雾重重的水面上漂浮,这里没有阳光,亦没有花叶,就像是一片死寂的地狱。

她不关心孤舟会飘向何方,只觉水声粼粼,愈行愈远。

*

院子里,上官宴面向长空,紧闭双眼,他喜欢无人时进入冥思状态,放空一切,不过今天脑海里有些凌乱。

大概等到她入睡了,他才走到院子里的一角,弯下身子,拾起了一颗果核。

她吃杏子蜜饯时喜欢咬破果核,但是有时候她也会吐出来,有一颗果核,他记得她随意吐掉,落在了一片黄叶上。

这唯独吐出的果核个头较大,特别坚硬,上面沟沟壑壑的,残留着一丝没咬干净的肉渣,和一个牙印,显然果核太硬,云夙雪没有咬开。

与之相伴的,晶晶莹莹的粘稠,一定是她留下的口水。

她喜欢咬破果核,因此这一枚就显得尤其珍贵,他两指举起果核,仔仔细细地查看,淡淡的甜味也不知道是果核还是她的嘴巴留下的,很好闻。

他闭上眼睑,将果核轻轻地送入嘴里,含了含,咬了咬。

又用舌尖在她留下的牙印处厮磨!

那酸甜的味道瞬间覆盖味蕾,让他的嘴角扬了起来,整个身躯也随之产生一丝颤动。

他想,这副夺舍的身躯果真没用,一点也承受不住他的感官。

这味道很快就淡了。

她何时才吐出下一颗咬不开的果核,他要用自己的味觉吃!

他小心翼翼收好果核,走到她房门外,有意逗留了片刻,门没有落锁,只是掩着的。夺舍苍秀的身体以后,修为被限制,他只能轻轻推开掩着的门。

云夙雪睡得深沉,上官宴轻轻走到床前,眉眼微凝,在她白皙娇媚的脸上停留半晌。

黑发如野鸭般,孤独地落在枕巾之上,恬静的面庞,比湖水还要沉静,也要清冷,睫毛悠悠地站立,有几分野草的倔强。

淡红的唇,就像野风中的麦浪,是漂亮的寂静,又生动地燃烧,比热烈飞舞的神女还要动容。

他的影子,笼罩着她,而她,睡如隔世。

骨节狭长的指掌,轻轻将被子往上掖了一下,盖过她露在外面的颈口,那微凉的皮肤。

然而他粗砺的指腹却未曾离开,贪婪地向上移动,揽住她的嘴角,只有细微之距,如爱抚般。

他忽地觉得极热,由手指向全身蔓延的灼感,令他呼吸阻滞,他后退,直到退到空旷的院子里,迎着凉风,他才缓解几分。

蹲下时,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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