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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2 / 3)

之人,为什么要拿着尊贵的性命夺舍一个山村草包。这身破旧的衣服,甚至有些寒酸的味道,大宗主竟能容忍!

他倏地飞入云端,不敢把自己猜测的情绪在他面前展露出来,毕竟大宗主要做的事情,他一个护卫最好不要多想。

*

上官宴来林子里,无非就是想采一些山花的花露,他轻轻运气,百花齐齐抬头,珍珠似的露珠从花心里飘起,慢慢地飞入他手里的陶瓷瓶里。

回到家后,他将云夙雪送给苍秀的袋子打开,检查里面的东西,这里面大概没有一样是她买给她自己的。

其实她的身体很虚弱,她魂体刚刚恢复,如果遇到突发事件随时都可能被打散,因此这是他留下来的原因。

在厨房里,他将花露倒入小铜炉里,又捡了她买回来的最好的一份补品,这其实只是幌子,他从万宝链里,取了最上等的补药,混在那些补品里。

小铜炉熬了一个多时辰,太阳也慢慢地下山了。

*

窗外夕阳如金,云夙雪最近睡眠很沉,也许是魂体不稳的原因,需要大量的休息,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半坐了起来。

这时,门轻轻敲响,屋外的声音说:“师姐,醒了吗?”

“醒了,师弟请进吧。”

门推开,苍秀走了进来,他举起一只手,骨节好看的手掌里托着一只白瓷碗,瓷碗上冒着白雾热气。

瓷碗稳稳放在她床边的柜子上,她一眼看出来那是她买的补品,乳白色的汤汁,还有云耳形状的稠状食物,应该是最好的那份。

小汤匙放在碗里面,苍秀漂亮的指节轻轻地拨动,氤氲的气体便沿着他白皙的手腕向上升腾。

云夙雪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问:“师弟,这是给你买的,你怎么送给我。”

苍秀嘴角淡淡弯起:“多煮了一份给师姐。你快喝吧,不然都凉了。”

云夙雪知道这药珍贵,还是她花了不少灵石买的,如果浪费了就是可惜,她又忍不住问:“你喝了吗,胸口好些了吗?”

“师姐别担心,我已经喝过了,”苍秀期许的目光看着她,“你快些喝下吧。”

云夙雪只得端起瓷碗,瓷碗里的水汽不烫,温度似乎刚刚好,她没有拿汤匙,直接咬着碗口吃了下去。味道软糯,还有细密的甜味,果然是最好的补品。

只是喝完补品,她没有立即放下碗,而是挡住了自己细思的表情。

苍秀已经有了未婚妻,如果继续住在这里,必然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她知道苍秀对她只是出于同门的情谊,还有对她艰辛寻父的同情。

他是一个心肠极好的人,她不能耽搁他以后的生活。

“苍秀,”她微微放低了瓷碗,捧在手里,并没有抬头看他,而是肃穆说,“我打算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他的声音短促,似乎对她的离开有些诧异。

“你知道上官宴住在哪吗?”她微微抬头,望着他。

苍秀抿着薄薄的嘴唇,眼睛里的光芒晦明难测。

她知道苍秀并不知晓答案,毕竟他一直生活在苍云派这块闭塞的地方,于是笑着说:“想必你也不知道。”

“你要找他做什么?”苍秀问。

“他是苍云派的罪人,如有必要,我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他。”她眉眼冷冽,语气铿锵有力,带着杀伐果断、势如破竹的气势。

苍秀的眼皮忽地一掀,他的身子也随之微微后仰,呈现秀竹般笔直,凝着的狐狸眼,光影闪动。

“你怎么了?”她见苍秀眼神里的异样,知他是心肠软的人,她忙安慰,“大可不必担心,我现在肯定杀不了他,但总是要去打探打探他的虚实。”

“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吧。你也别送我了。以后我会回来找你。”

“师姐。”苍秀表情淡然,一字一句地说,“一路顺风。”

*

上官宴走出云夙雪的房间,他用指甲按了按自己胸口的位置,似笑非笑:“这里,用剑从这里捅进去,人就会死!”

回到苍秀的卧室,他操纵起离体流程,因为刚受过重伤,多花了不少时间,才从苍秀的身体里脱离而出,这一次他循序渐进,离体时只有些缺氧的不适。

苍秀被他放置在床上,毫无知觉。

而他慢慢捧起碗,走进了院子里,他分明记得,她吃补品时,淡淡的红唇接触碗口的位置。

这片碗口仍然还残存淡淡的水珠,粘粘稠稠的,也不知是她的口水还是补品的残渍。

但他宁愿相信这是她的口水。

他低头,缓缓探出舌,将那片碗口舔舐得洁净如新。

碗口清甜的味道,很快就全部裹入他的口腔,随着喉结缓慢地滚动,他浑身产生微微的颤。

将碗收到宝囊里,他纵地飞入云间,负手而立,望着那不大的院子,沉思了会,就飞回了惩戒院。

后半夜,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上官宴又一次进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已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血浓的雨水浇灌他的头顶。

在这个世界里,血的颜色是黑的,除了黑白,没有别的色彩。

他全身染成了鲜艳的墨色,血腥刺鼻的味道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

“嗒嗒”,随着血雨,无数的白色球状物体滚落而下,在他的面前堆成小山,这些球状物体,躺在粘稠的血水里,翻滚跳跃,白色球体里的黑色部分渐渐狰狞。

就像无数个眼珠子在瞪着他。它们桀桀嘻嘻地,发出让人抓狂的笑声,上官宴用手拼命抓它们,但是什么也没有抓到,最后,他精疲力尽地趴在地上,用手抓地,直至指甲断裂,流淌出和血雨同样血腥的液体。

他拼尽全力,依旧无法走出这片血海,凄惨咆哮时,头发从前额垂落下来,就像几百条黑色的水蛭挂在眼前。

“轰隆!”雷闪过后,他看见了一抹红色身影。那是一道不同于黑白世界的红。

她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火红衣摆逶迤拨动地面上汩汩涌动的墨色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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