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悄无声息的,两个玩家在一分钟内相继殒命。
对于某些幸存玩家而言,这个意想不到的结局也断送了他们成功脱离副本的可能性。
“这不可能!”光屏上,郑铎看着一朵朵血花在赵哲身上爆开,失声道。
“时间静止”作为s级道具,兼具录像与投影功能。
“史莱姆和巴顿,总有一个应该是正确答案。”郑铎眉头紧锁。
根据他的经验,也根据这个游戏的逻辑,副本不可能设置无解的游戏。
谢沉却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道理你们都懂,但永远心存侥幸。”
他漫不经心地拿起桌上的吊坠,他问:【是不是,玫瑰小姐?】
【没错。】吊坠里的玫瑰小姐十分配合:【史莱姆就是巴顿,巴顿就是史莱姆。如果两个答案都对,那么两个答案就都不对。】
【很讲逻辑。】谢沉笑笑,继续问,【那么他是画像还是真人?】
【这不重要。】
【他是换了皮囊,还是换了芯子?】
【这也不重要。】
【那玫瑰小姐是换了皮囊还是芯子?】谢沉话锋陡然一转,【这个问题重要吗?】
白芷轻哼一声,就知道在这等她呢。
此刻的她毫无杂念:【对您这样以闯关为目的的玩家而言,这就更不重要了。】
【哦,你知道我是玩家?】
谢沉换了个姿势,将吊坠拿在眼前打量。他的神色依旧是轻慢的,眼眸却幽深晦暗,仿佛深不见底的海水。
白芷也不管他是否看得见,毫不躲闪地对上他的视线,【我还知道我是这个副本的npc,身份是被主人抛弃的幽怨女仆玫瑰小姐。每次副本开启,玫瑰小姐都会死在第七个夜晚。】
谢沉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原来是玫瑰小姐经过多次死亡,自己觉醒了。】
白芷道,【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白芷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纵然他们此刻“心意相通”,身为人形测谎仪的谢沉也不会发现不对。
【您可真行......】旗袍女尸的声音突然出现,【这种鬼话都能圆回来。】
白芷这才发现谢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吊坠放回了桌上,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处理这个乱入的npc。
白芷入了戏又出戏,却也丝毫不敢放松。防止谢沉认出她的最好办法就是完全当自己是玫瑰小姐,只有连自己都骗过去,才能骗过别人。
谢沉一手支额,骨节分明的食指一圈圈缠绕住闪着光芒的银链,发出细碎的响声。吊坠在眼前轻晃,连带着人的面貌也模糊不清。
【看来玫瑰小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从这个副本逃出去?】他似是不解,【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玫瑰小姐显得坦荡荡,【当初你为什么答应帮我?如果是直觉指引,为什么又不跟随自己的直觉?】
这个回答让谢沉沉默片刻。他捏着吊坠,神色微暗,【当初......或许是因为当初的你总让我想起一个人。】
玫瑰小姐莞尔:【是个也喜欢穿黑色长裙的女人吗?我好像在你的记忆里看到......】
“哐当”的一声,吊坠被扔回桌上。
等不到答案只好百无聊赖给小骷髅整理裙子的郑铎被狠狠惊了一跳,一声“操”还没出口,又被谢沉的脸色吓得吞了回去。
“您老这是怎么了?”郑铎摸了摸小骷髅的脑袋以作安抚,“发个呆的功夫还能把自己气成这样?”
谢沉眯了眯眼,盯着桌子上的吊坠看了会,又阴测测地看向小骷髅。
小骷髅抖抖索索十分害怕,不禁往新晋男妈妈郑铎旁边缩了缩。
谢沉将吊坠拿起来抛给郑铎,“你可以自己问问。”
郑铎不明所以,这吊坠上面看着有个锁扣,但打又打不开,扔也不敢扔。举起来在耳边晃了晃,他眨巴着眼睛问,“这什么东西?阿拉丁神灯,能许愿?你就打算靠这个离开副本?”
谢沉看着队友当真一无所知的样子,脸色不知道为什么又好了一些。手指一伸,将吊坠勾了回来。
谢沉不慎被人勘破记忆,本该十分不爽,此刻望着吊坠的眼中却带着笑意,就和当初他让郑铎带着道具去找赵哲时一模一样......
指尖在吊坠边缘浅浅划过,他问,【玫瑰小姐知道我会怎么离开这个城堡吗?你舍得?】
【!】短短一句话简直如听仙乐耳暂明,玫瑰小姐猜到他的意图简直心花怒放,【太舍得了,请尽管造作!】
谢沉:【......】
白芷知道他在无语什么,毫无心理障碍地继续瞎编,【随着我的身份觉醒,我对这个城堡以及曾经的史莱姆先生的感情也荡然无存。我想那些曾经的感情,也不过主神为我编写的一串代码罢了。】
谢沉:......
可是她的这番说辞不知道怎么又惹到了谢沉,只听他冷冷一笑,又将吊坠扔了回去。
“代码?连没心没肺的德行都一模一样。”他低声道。
留下白芷的灵魂在吊坠里愉快飘荡,【毕竟是前任,拿捏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系统:【你就作死吧,小心他把你丢在这里。】
白芷从善如流:【你说的有点道理。】
于是她一扭腰,桌子上的吊坠开始个蹦个蹦乱跳。
谢沉垂下眼,盯着滑落在手背上的吊坠。
【我们去造作吧!】耳中传来玫瑰小姐愉悦的声音。
听着玫瑰小姐过于活泼的声音,谢沉勾起嘴角,起身将吊坠挂在了小骷髅的脖子上。小骷髅呆呆地看着他,又低下头望着蓬蓬裙上的吊坠,仿佛预感到什么,竟莫名觉得有些悲伤。
谢沉面无表情地擦掉小骷髅脸上的血泪,抬起眼,一抹月光沿着窗外的缝隙划过。
这是他们在这个城堡中度过的第八个夜晚。
第二天上午,硕果仅存的四个玩家聚在了餐桌前。
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