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之后天色已经不早，大家都回到自己屋子休息。
阮月商回去后和方尧然视频通话，她早也回了家，现在躺在沙发上嗑瓜子。看到阮月商的装束，她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是怎么个事，你这算入乡随俗？”
阮月商觉得她不懂：“特别暖和。”
“好好好，现在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方尧然挤眉弄眼调侃，“怎么样，婆家人还好相处吗？”
她开起玩笑就没分寸，阮月商让她小声点，下意识看向门外，不知道这里隔音怎么样：“你别瞎说，乔嘉时好心带我回家过年已经够给他家里人添麻烦了。”
“我哪瞎说了。”方尧然吐口瓜子皮，“他要是对你没意思干嘛大过年要把你带回家，就算人再好也不能到这个程度吧，更何况他和你关系能越过我去？”
阮月商附和：“谁都不能超越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心中又起疑，不止一个人说乔嘉时对她有好感，难道真是这样，是自己眼拙才没看出来？
方尧然苦恼地叹口气：“虞渊行非要上我们家拜年来，还说什么和我有合作关系，没有一次上门拜访太不礼貌。我就不懂了，和他合作的是我又不是我爸，他干嘛非要来我们家？”
“你和他关系怎么样了？”阮月商拿起旁边果盘里的草莓。
“就那样。”方尧然漫不经心地回答，“之前和我闹过一会，我就说这个关系是他起头的，干嘛又这么愤愤不平，要不就保持这样的关系，要不就好聚好散。这家伙权衡利弊，可能觉得还是保持比较好。”
“这不耽误你谈恋爱吗，你不想正经交个男朋友？”阮月商从沙发挪到床上，半躺着看她。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公司刚有点起色，之前不敢分心。现在嘛，谈恋爱也不是不行，就是没遇到合适的。”方尧然拍拍手，不嗑瓜子，灌了一口茶。”
“少喝点茶，小心晚上睡不着。”阮月商也蹙眉帮她想，“其实虞总人挺好的，你可以考虑他啊，而且你们俩现在也算知根知底。”
“他？”方尧然切了一声，“你别开玩笑了，他那么精，和他做生意我都得打起一百八十倍的精神，要是和他谈恋爱岂不是要把我为数不多的身家赔进去。”
“那你还让他上你们家拜年。”
“他话说的那么好听，而且目前看起来也没什么坏心眼，总不好像防贼似的防着他，以后还要合作。”
话是这么说，其实方尧然坚信虞渊行做什么都有背后的深意，只是她现在尚未堪破，总不能是惦记她手上的新项目，想分一杯羹吧。
想不通啊想不通。
这时，阮月商的门响了，乔嘉时声音传进来：“你要洗漱吗，我带你过去吧。”
方尧然听得一清二楚：“哎呦，快去吧快去吧，小男朋友都上门催了。”
阮月商瞪她一眼，不敢出声反驳：“那我先挂了。”接着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穿上厚家居服打开门。
夜色如墨，乔嘉时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外面披着外套，连扣子都没系，睡衣材质软薄，隐隐勾勒出肌肉的形状。阮月商耳根一热挪开目光，诧异道：“你怎么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怎么不冷，刚才在门口等着的时候冻得牙关发颤，他露出温和的笑容：“我比较抗冻。”
可能每个人体质不一样，阮月商不再说什么，跟着他到了洗手间。小院的装潢虽然古朴，但各种家居装修都是上乘，可以看出来用心。
乔佳丽和乔嘉时挣钱不少，应当给房屋翻修过。卫生间温暖干净，装修别致。
一进门一阵暖意扑面而来，乔嘉时松一口气，赶紧关上身后的门把寒风挡在外面。他解释道：“外公外婆屋子里有洗手间，他们不会出来，这几天只有咱们几个用这间。这是给你准备好的新的洗漱用品，还有毛巾浴巾。”
阮月商本来在认真听他讲解，听着听着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乔嘉时的脸上。碎发盖在额头上，鸦睫扑扇扑扇掩住瞳孔干净的光芒，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利落，皮肤白皙，顺着睡衣领口看进去似乎还能看到肌肉线条……
她赶紧止住自己的念头，晃了晃头。
乔嘉时也很紧张，从感觉到阮月商在目不转睛盯着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喉结动了动，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审视今天外形有没有瑕疵，同时在心中庆幸还好没穿那套臃肿的睡衣。
他轻咳一声：“就这样吧，你先洗漱，我回去了。”
阮月商也不敢看他，闷着头答应，两人在逼仄的卫生间中擦身而过。她感觉被触碰到的那片衣料下的肌肤滚烫发热，什么也不敢说。
乔嘉时一出门就打了个喷嚏，冷热交替并不好受，他把衣服拢紧，冒着寒风哆哆嗦嗦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阮月商本来在正常洗漱，结果一抬头看到镜子里的大红脸猛然吓了一跳，她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明明在娱乐圈混看到的好看的皮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这么容易就沉溺在乔嘉时的美色当中。
回到房间以后，阮月商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神色怏怏，没什么精神。
乔嘉时关切地看着，伸手探她的额头：“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生病了吗？”
阮月商的脸唰一下就红了，怔怔望着他。
乔嘉时把手缩回去自言自语：“没有啊。”刚才触碰到她肌肤的那只手缩回袖筒中来回摩挲，眼睛都不敢看她。
“你想出去逛逛吗，正好缺什么东西可以买点。”乔嘉时抬头望天问话。
阮月商小声答应。
“进来吃饭呀，外面不冷吗？”外婆拿着筷子打开餐厅门纳闷地看着他们俩。
乔佳丽刚睡醒，打开屋门伸了个懒腰，往卫生间走路过他们的时候怪声怪气地调侃：“妈，你不懂。”她一脸什么都懂地挑了挑眉。
阮月商坐到饭桌旁，好奇问：“外公呢？”
“不用管他，在后院练功呢。”外婆一脸嫌弃，又亲手盛了一碗汤放到阮月商面前，“昨天太匆忙，还要让你吃外卖。尝尝我炖的汤怎么样，暖暖身子。”
外婆期待地看着她，阮月商舀了一口，笑得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