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这样冥顽不化……”
这句话如同一个响雷在月仙的头顶炸开,她怔在原地,直到打完一场马球的连濯走过来,一把将薛敢的手拂开。
“世子究竟跟你说了什么?”连濯俯身盯住姚栩,他双眼没了神采,好像受了惊吓。
等月仙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被连濯拉到了马厩旁边的树荫下。
她现在心里一团乱麻,恨不得立刻腋生双翼赶到史馆,好搞清楚嘉宁二十四年段鸿声究竟为何被贬。
连濯的关切是出于好意,她却实在无可奉告。
只能想办法转移话题,月仙的视线定在马厩里几匹骏马的身上,“浣之兄可愿意教小弟骑马?”
她的心慌得厉害,攥着缰绳的手也使劲地抖。
想到姑姑说祖父和父亲极力隐瞒段鸿声的下落,连手书也不曾再见过一封,月仙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
如果段鸿声不在建州,也不在龙康……
她全然忘了自己还骑在马上,迎面而来的风已经越来越猛。
“贤弟!当心!”连濯的声音自身侧传来,月仙来不及回答,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
幸好连濯拦住了她的马,月仙伏在马背上,大口喘气,汗如雨下。
她面色苍白如纸,被连濯送回马车上之后吓坏了所有人,红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绿莺紧紧攥着她的手,带着哭腔催白术快些赶车回府。
幸好只是双腿内侧有几处擦伤,月仙敷了药倒头就睡,一夜无梦。第二天她火急火燎地赶到史馆,几乎翻遍了和自己同一间庑房的誊录官的所有书稿,却始终找不到一个段字。
太巧了。
她翻来覆去地琢磨,就连在文华殿听经筵也无法停下神思。
薛放没好气地用眼睛瞟着缓缓朝自己膝行而来的姚栩,总觉得他今日好像格外心不在焉,膝行的动作也较往日更加笨拙别扭。
还没等他在心底冷冷嘲笑一番,就见姚栩膝下一个不稳,人直接歪着伏了下去。薛放心中大惊,先前他还因为姚栩叫自己向内阁让步而生气,现在早已将那次不欢而散抛到了九霄云外。
皇上心虚地记起,上次经筵后,自己听完姚栩的回话沉默了很久,虽然并非成心晾着他,却迟迟没有叫姚栩起身,而是赌气般地任他一直跪着。
他很想过去扶姚栩起来。
压下这莫名其妙又不合规矩的冲动,薛放无奈地看向不远处伏地请罪的人,温声道:“无妨,姚卿平身吧,继续展书即可。”
戴春风得了皇上的眼色,忙不迭地快步凑上前来,他以为祖宗这是心中愠怒却不显于面色,唤自己过来肯定是想着一会再责罚姚栩。
没想到皇上斩钉截铁地吩咐道:“你立刻去找块地毯来,就铺在展书官跪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