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出一个满意的交待。”说到李斯,齐身咬牙切齿。
傅溪听到李斯没好果子吃,这才正视齐身,她不愿通过高科技作弊,去抢夺李贰的机会。但同时,李斯对她很好,她也不愿让李斯受牵连。
两难之际,她看见院落角落处摆放的箭羽,眼前一亮:“比起举鼎,我更擅长射箭。”
齐身半信半疑,李斯之前还说嫪易是个能轻松举起百斤的大力士,结果呢?
突然,台上的争执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壮汉已经成为了今日的赢家,但负责主持的相府舍人,却要求壮汉将院中最大的鼎举起来,这场比赛才算完成。
“我大哥已经赢了,没有再比的必要了。”李肆扶住已经精疲力竭的李贰,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自然也知道自己大哥的身体状况。
舍人高声道:“鼎已经设下,自然只有将鼎都成功举起,才算胜者。你要是不愿举鼎,相府诸位都不是不讲理之人,只是这赏金,自然也就没有了。”
李肆喘着粗气,愤愤不平,他仰视二楼饮酒作乐的上等人,对方并没有将他们的争执放在眼里,一个眼神也不曾舍下。
李贰按住李肆的肩,朝他缓缓摇了摇头,走至那最大的鼎面前,拱着不伦不类的手,朝高楼上的人陪笑:“让大人们久等了,我这就举。”
台上的人被他这不伦不类的行礼逗笑,眼神中带着轻视。
他憨憨一笑,心里却也没有几分把握。但是他就是为赏金而来,不行也得上。
他朝手心吐了两口唾沫,一边摩擦手掌,一边蹲下身子,两手握着鼎足,伴随着一声怒吼,鼎被他抬至腰间,但此时他已经脚底发软,裸露在外的手臂止不住的颤抖,肩颈的青筋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态势,一张脸红得似残阳。
李肆看着兄长痛苦的模样,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响,怕让兄长分神。
高位之上的人们,却无视李贰痛苦的表情,叫嚣着:“举起来!这么大块头没吃饱饭吗?”
他又是一声嘶吼,凭着全身的意志,竭尽全力,豁出命去高举手中的鼎。
“借过。”傅溪皱眉,绕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齐身。
李贰终于将鼎高举在头顶,高大的鼎遮挡住了他头顶的太阳,为他带来了今日的第一丝清凉。
耳边传来众人的叫好声,他脸上却露出了绝望的神情。这一刻,只有他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他已经力竭,再没有力气去支撑重达百斤的鼎,只能放任鼎迎头砸下。
突然,手中一轻,李贰还以为是临死前的幻觉,但他随即反应过来,这不是幻觉!
一只手稳稳托住了他手中的鼎,在他卸力跪倒在地上时,重达百斤的青铜鼎也稳稳落在地上,落地无声。
李贰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帘被汗水糊住,他用力甩了甩头,快速眨着眼睛,这才看清面前的人。
这人长着一张过分秀气的脸,比他曾经见过的吕相姬妾还要好看,但是眉宇间的英气,谁也不会认为他是女人。
竟然是他!嫪易!
李贰神情惊骇,他当时已经力竭,没有出力。也就是说,嫪易他,竟然单手就轻松拖起了这鼎。
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你没事吧?”傅溪蹲下身子,今日在她面前,竟然差点发生,鼎砸死人的人间惨案。
李肆冲上前扶着兄长,惊喜道:“大哥,你做到了!”
李贰费力伸出手指指着傅溪,张嘴想说什么,但此刻他正处于劫后余生的状态,竟然失语。
李肆已经高兴疯了,手里捧着家老交给他的赏金:“大哥,这是你赢的赏金,这些不仅能够给三妹出金赎罪,还能够我们三个买田买地。”
李贰已经动弹不得,他人又生得大块头,被家老安排人抬出去看医者,直到出去前,他还执着用手指着傅溪。
“看什么看,这赏金是我大哥赢来的,你不过最后冲上去捡了个便宜,”李肆将兄长颤抖的手指握住,他安慰大哥,“大哥,你放心,有我看着,这钱,他一分也别想要。”
傅溪默默离李肆远了一点,内心毫无波澜,她只是做自己该做的而已,并不要求他人回报。
虽然李贰下场的方式不太雅观,但是举荐他的舍人很是自得,这下在吕不韦面前夸夸其谈,说自己如何慧眼识珠。
齐身想着傅溪刚刚说的她擅长射箭一语,死马当成活马医,他是吕相身边最为看重的舍人,这地位他怎么都要捍卫住。
齐身靠近傅溪,再三询问傅溪是否真的精通射箭,得到肯定回复后,他吩咐众人准备射箭用具。
齐身在吕相身边坐下,直接打断身边舍人的话头:“相邦,这嫪易又同我说他擅长射箭,不知相邦可愿一观?”
吕不韦神色冷淡地点头,他还是愿意给齐身一个面子的。
傅溪收好护腕,接过仆人送来的弓,左右打量一番,勉勉强强可用。她不慌不忙取下颈间挂着的铜指套,戴在大拇指上。左手虎口推住弓弝,右手勾住弓弦,动作缓慢将弓开满。
等她做完一系列准备工作,仆人们已经将院子空了出来,靶子远远立在三十米开外。
傅溪从容取了一支箭,两腿与肩同宽,稳稳立住,将箭搭在弓上,徐徐开弓,她并不急着放箭,而是闭上眼睛,感受风的方向。
但在吕不韦眼中,只觉得傅溪是沽名钓誉之辈,射个箭都这么磨蹭,莫不是担心瞄不准,而被他责罚。
他将盛酒的爵重重放在案上,十分不耐。
“相邦,这个嫪易应该是一位善射者,”齐身尽力稳住吕不韦,同时为他细细讲解,“一般人开弓之后,都会尽快发箭,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最重要的原因是,常人如若这么长时间开弓,那手臂和身子难免会抖动,因为弓箭手的力气在开弓之后就已经用尽。
但相邦请看,嫪易却依旧不动如山,可见功夫很深。”
傅溪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如星芒闪动,她右手放箭,右手手指顺着力道向后越过耳后,左手推着的弓垂落。
箭如雨丝,靶如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