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可能还能做朋友。”
前半句是真心,后半句是骗他的。温禾想这是自己耐着性子最后一次哄他,“明天是个晴天,可以一起吃个饭再去离婚。”
宋鹤时后面的话都没听进去,他只听到那句誓词和重复很多遍的离婚。周围的世界好像是空白的,温禾站在世界之外,黑暗要把她吞没。唯一剩下那道熟悉的声音,欺骗性地哄他离婚。
他怎么可能离婚,一离婚仅剩的联系也没了。她会退出的他的生活,身边也会有新的人。他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那是他追了三年才追到手的人。
反对的声音在脑中太强烈,他甚至没细想就脱口而出:“离婚的事情闹地太僵,坏的是你的名声吧。”好像只是一句疑问,但其中的威胁意味太过明显。
她是老师,是众多家长时时刻刻关注的人,连同婚姻这种私事也不例外。
温禾的脊背僵硬,隔着三四步的距离不可置信看向宋鹤时。声音像在耳边爆炸,她还是花时间去辨别那是从谁口中说出来的。
身后出现的影子向她靠近,最后差着一点距离落在温禾身边。她转头看见陆闵背光而来,路灯描出他的轮廓,细碎的光都落在他的发上。
他说,“小温老师,这种人不值得。”
原本见她时都会带着的笑敛地干干净净,陆闵又向前两步到她身前。他遮住宋鹤时的敌意和探究的眼神,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宋先生,这算是威胁,走诉讼可以作为情感破裂的佐证。”
宋鹤时仰头与他对视,阴沉着问:“你在说什么?”
陆闵不惧也不恼,脸上浮现几分若有所思来。他没有对陌生人说教的想法,亦不想揣测温禾的打算,点到为止。
温禾回过神,“没听明白吗,我们情感破裂,你不愿意离婚就走诉讼。”陆闵说地对,宋鹤时这种人不值得她为他留脸面。
在她还犹豫能不能平和的分开时,或许宋鹤时自认为抓着她的软肋要挟她退让。
温禾的声音不小,电视的声音停下,有人拉开窗户往下看。一时间三个人都没说话,那人只看到斑驳树影下的三个人。识趣地关上窗,他总觉得那儿氛围紧张,似在对峙。
温禾的脸藏在陆闵背后,从宋鹤时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弯下脖颈,面容神色都被掩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想张口,温禾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这次是温禾离开,把他留在原地。他追不上去,绝望的情绪比那时更甚。灯光刺眼,他看见不认识的人跟在她身后,眨眼间脸上就湿了一片。
他摸着自己跳动的心脏,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要失去温禾了。又可能他早就意识到,还沉迷在上天给他再来一次的幻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