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说的尖锐:“什么时候瞎的?”
“小学。”
他应的快,显然没有被我的话刺伤。让我有些难以面对的是,他甚至更放松了些,好像这才是他人生的常态。
我摸摸发痒的鼻子,换了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孔乔。”
“孔乔?孔林乔木的孔乔?”
“什…什么。”他依旧愚蠢,什么也听不懂。
我正要解释,他就道:“孔子的孔,乔木的乔。”
“……”
我很想掉头,把他扔回桥洞里。
孔林乔木,吴宫蔓草。
他叫孔乔,我叫吴蔓。
我好像自己帮自己和一个以卖身为生的瞎子组成了CP。
“你…你叫什么名字…”这显然是他几经斟酌之后才问出的问题。但毫无疑问,他再一次精准的踩了我的雷区。
“闭嘴。”
“…好。”
比起说话,孔乔更适合沉默。一路寂静,连音乐都没开,但窗外车流涌动的声音,让我有些恍惚。等再回过神来,我已经把车停在了商场地下负一层。
车停下时,他再次绞紧了手指。
我走下来问:“衣服和鞋,你都穿多大码?”
“啊?”
“啊什么啊?穿多大码,利索点说。”
“应该是…42码,175…”
我走出两步,又折回来,和他说:“如果我问你A和B,那你回答时,要先说A再说B……”
孔乔的头扭了过来,但眼睛落不到我身上。
是啊,我真是疯了。不然我怎么会跟一个瞎子在这里掰扯语序的问题。
我用力拍上车门,往电梯走去。
“175的衣服,42码的鞋。”
身后传来的声音不大,还带着一丝试探和惊惶,但比起在桥下急切应声的时候,此刻的孔乔更让我觉得舒畅。
我扭过头去,说:“你还不算太蠢。”
他循着我的声音看向我,好像笑了笑。
光线昏暗,皮肤苍白。
不笑时,他有一种碎裂的美。
那笑时呢?
他笑时,我没有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