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吗?”
“是,由钢琴,大、中、小提琴四种演奏。”
吴蔓一边说话一边走动,而后不过多时,浴室里就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水声比平常的要高一些,我听得出来,吴蔓没有关门。
吴蔓不在的时候,这首曲子我听了数十遍却依旧不会厌烦。但现下,我却一个音都没有听进去。水声把一切感官和声音都消除了,我满脑子都是吴蔓像兔子耳朵一样的手,和她留在我额头上的那个吻。
我在留声机旁蹲坐下来,荒唐的发觉自己背后阵阵发润。
我好像懂了吴蔓的意思。
我的确是想要邀约她。
可我怎么敢说。包下我的人是她啊,我只是个脏的不能再脏的妓。
莫扎特的曲子奏停时,水声也停了,但吴蔓却没有来领我。
她远远的对我说:“早点睡吧,孔乔。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你今天…不睡卧室么… “
“我以后睡客房。早点睡,明天我叫你。“
“吴蔓…我…我睡客…“
我没说完,吴蔓就打断了我,她道一句“不必 ”,脚步声就离我越来越远。
那一晚,吴蔓回来了,但她没有回来她的房间。我睡在她的床上,沉在光怪陆离的梦境里。
梦里,什么人都出现了,却独独没有出现那个唯一一个同我说晚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