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还真是烦,你还那么吵,月牙小姐会喜欢你才怪。”
小玲:“……”
“父亲大人,您要一直在这里等到母亲回来吗?”
杀生丸无声地点了点头。
那边的世界究竟藏着什么关于纱织的秘密还不好说,距离纱织离开战国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能不能进行地顺利还不好说,尤其是她和杀生丸这样的妖怪还不一定能过去那边保护她。
等等。
月牙惊愕地抬头看向杀生丸,再看了眼对面的犬夜叉,脑海里瞬间闪过两兄弟一见面就互掐的场景,与此时此刻的井水不犯河水的短暂和谐形成鲜明对比。
就连犬夜叉腰间的铁碎牙,杀生丸都不带看一眼。
难道……杀生丸已经放下了对铁碎牙的执着?
月牙不好说这个苗头是好是坏,历史如果因为她们的出现逆转了行径,那最后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便是一个未知数。
月牙不愿意冒这样的险,代价不一定是她能承担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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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迷离,月光皎洁。
纱织瞥了一眼身边睡得正熟的戈薇,小姑娘半边脸深陷进枕头里,呼吸声沉重,大概在战国那边根本睡不上这么舒服的觉的缘故,戈薇才睡得格外安详。
纱织动作缓慢地拉开被子,控制力道不发出半点声音下了床。
走到窗前的书桌,拉出椅子坐下,柔静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桌面上,绫绢扇上的桃花透着一派祥和,碧蓝色流苏歪歪扭扭躺着。
纱织鬼使神差伸出手握住扇柄,滑腻的手感尽显做工精致,沉淀了上万年岁月的蹉跎,接触的那一瞬间,纱织抖了个机灵,流动的血液似乎在一刹那静止,神力开始不受控制地翻腾。
纱织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
上一次神力大幅度变动还是在那场奇怪的梦境里,这次显然是外力作用,纱织还没愚钝到感受不到入侵者靠近的地步。
玻璃窗摇曳发出“吱嘎吱嘎”的窸窣响声,窗帘随风飘起,冷风呼哧呼哧灌进来,桌前已经空无一人。
纱织降落在寂寥的偌大庭院里,眉眼微动,视线紧锁树后的黑影。
“出来。”
入侵者无比顺从地走出来,慢步朝纱织走来,她的面容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逐渐清晰。
纱织一看是个生面孔,随之而来的气息却不似凡人,警戒地注视她:“你是什么人?”
外表看上去十分年轻,乌发又直又长,垂至腰际,血色的眼眸暗藏杀机,红得诡异,像是血液浸染过般妖冶,身着玄色带花和服,神情冷漠,态度却意外谦和:“地狱少女,阎魔爱。”
阎魔爱微微颔首:“见过火神大人。”
纱织讶然道:“你认识我?”
“曾有过交集,”阎魔爱顿了顿,打量的视线徘徊在纱织身上,迟疑地说“您似乎……不属于这里?”
纱织心下感慨她惊人的洞察力,也不刻意隐瞒:“我来自过去。”
“那便是了,前段时间妖神大人突然封闭了帝国,不让任何人踏足,在此之前就有传言说您出事了。”
纱织:“这个时代也有神明?”
“您似乎对这里还不太了解。”阎魔爱猜测说,半晌后,她再次开口:“人类文明高度发展,妖怪逐渐不能适应现代的高楼大厦,于是几百年前妖神就带领妖族隐居云端之上,渐渐不再与人类来往。”
“我只是个引路人,本不该与云端之上的杀生丸帝国有联系,但是从地狱逃走的亡魂就藏在你们云端城,经妖神大人的允许后一番搜查无果,之后妖神大人就突然封闭了帝国。”
“深夜前来造访您,打扰了,但找到逃走的亡魂是我的任务。”
现代日本虽然已经是人类的天下,妖族与神族却并未陨落,这在纱织的意料之外。
她爬出食骨之井真正踏足这个世界时便感受不到任何妖怪的气息,本以为妖怪和神族早就被历史发展所淘汰,未曾想过竟有隐情。
“你的任务为何要找到我这里来?”纱织不解地问。
“您身上的气息与逃走的亡魂十分相似,我不得不起疑。”
阎魔爱虽然矮了纱织一截,气势却丝毫不弱,两人隔着夜幕久久对望。
纱织深呼一口气,试探地说:“所以……你要做什么呢?”
“您尽管放心,若是您现在出了什么事,妖神大人和杀生丸大人都不会善罢甘休,我没必要惹这一身腥。”
这倒是真心话,地狱现在还真没法把手伸到妖神管辖的范围内,触了他们的眉头反而讨不到好。
“我信你就是了,”纱织指腹轻轻摩挲几下滑腻的扇柄,声音暗哑:“怎么样才能到达你说的云端城?”
“抱歉,恐怕您是找不到的。”阎魔爱摇了摇头,“除非您能联系上失踪的妖神,只是至今无人知晓她去了哪里。”
这个时代的妖神失踪了?
纱织心里已经浮现出答案,现代的异常恐怕都和月牙的穿越有关系,否则没有其他说法可以解释这一切,打破时空的规律就意味着不同时空的个体都会受到牵连,那现代的她呢?
妖神为何失踪,为何传言说帝国的王后出事了,从地狱逃走的亡魂又是谁。
纱织不敢再往下继续深究,这些离奇事件看似毫无关联又在时间线上撞在一起,她渐渐感到了一种抓不住的无力感,真相那么扑朔迷离,她稍有些眉头了现实又立马给她当头一棒。
她再抬起头时,早已没了阎魔爱的身影。
纱织转身面朝戈薇家,久久注视二楼半掩的窗户,戈薇还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纱织毫无困意也不舍得半夜叫醒小姑娘。
或许,她可以试一试自己回到战国呢?
纱织走得无声无息。
穿过幽深的古井,一阵白光刺眼,再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战国。
战国现在也正处晚上,纱织跳出食骨之井,视线触及立在井边的杀生丸时顿了顿,“你怎么在这里?”
她自己也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带着些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