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撑大眼,问道:
“你的意思是,柳姨的心上人是你师父?不是我师父?你师父不是我师父?你当年烟雨楼拜的师父另有其人?”
关晴儿一时激动,说的有些乱,但姚敬之瞬间就明白了,原来她竟和旁人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前面两人鸡同鸭讲,说的不是同一个人。而她此次若为了问她师父的事,怎跑到他这来打听,莫不是眼前的姑娘,是吃了错了柳飘飘的醋,没处问了才寻到他?
“你师父是你师父,我师父自是我师父!两人极少一同出现,但实则形影不离。当年大都见过你师父的人,无不称颂其为人中之杰,无人可匹。可是你师父虽好,不过在敬之心中,唯一最为敬佩的人,是我的师父!”
关晴儿被姚敬之点醒,有些不明白的地方,突然就明白了许多。
烟雨楼的建成之初,得助于一名神秘男子,听说化名乐理。张一化在大都呆过一段时间,关晴儿一直误会,那神秘男子是她师父张一化。可现在从姚敬之嘴里,却得到另一个答案。那个叫乐理的公子,不是师父的化名,而是另有其人。难怪跟胡飞打听,他总是躲躲闪闪,让自己听得云里雾里的。
当年大都盛传的,柳姨轰轰烈烈喜欢的人不是师父,而是另有其人。在关晴儿心里,能不被自家师父迷倒的人,少之又少。怎的这人与师父一起,竟然能遮了师父的光芒!莫非欢姨说的男子是他?
关晴儿心里想着,嘴上不觉说道:“竟是两个人!原来乐理是你师父!”
姚敬之轻轻闷笑,摇了摇头道:
“是两个人,乐理只是我师父的化名。我师父真名叫月隐!”
听到这个名字,关晴儿脑中飞快旋转。张一化给水鸽子的那个金葫芦,底下的名字就是月隐。而方才他说的两人,形影不离,而正是那段时间……
莫非当年自家师父带上山,后来死掉的那个魔头,叫月隐,竟是这个姚敬之的师父?等等,这样的大魔头,怎么会救下水鸽子的母亲。而且听姚敬之这口气,哪里是对魔头的描述。
前面欢姨说师父爱的人……
关晴儿把这关系是理清楚了,可是思绪却是更乱了。
“你说的那个魔头,师父与他形影不离……等到带上山才将他正法……柳姨爱的人其实是他……”
姚敬之神色黯然,打断关晴儿的思路道:
“好人还是坏人,不过都是别人口中不同立场的观点。当年比武大赛,想那清风阁阁主成玉堂显赫一时,被我师父一番捉弄,从此销声匿迹。在他的眼中,或许我师父是魔头,但在武林人士眼中,他却机敏仗义,宅心仁厚!同样的,在你眼中的魔头,你们玉峰山那些个正义之士,口诛笔伐的人,为何不能是柳小姐的恋人?我姚敬之一生敬重的恩师,甚至也曾是你师父的密友!”
关晴儿听得心儿越沉越底,这样的人连坏人都称不上,如何会是魔头?可玉峰山的除魔之战,又所为何……?
突然信息量太大,嘴上喃喃重复着:“他竟是师父的密友!”
“你师父心思缜密,而我师父性情天马行空。这样两个人亲似兄弟,却又不是兄弟,这份情谊,怕是任何人也无可比拟的。”
姚敬之故意慢语嚼字,看关晴儿脸彻底垮了下来,心想看来她也不傻。这一句话下来,聪明如她,定是已经知晓,就看她愿不愿意承认了,不过这也无关他事了。
“你问我师父是怎么样的人,我已经知无不言了,晴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关晴儿摇摇头,姚敬之摆了个请的姿势:
“那我就不多留晴姑娘了!请自便!”
这就下逐客令了,关晴儿一窘,除了在云轻尘和庄奕行那吃过这待遇,没想到又被这姚敬之送了客。关晴儿嘟着嘴,昴起下巴,小大人模样道:
“你之前说从不折本,现在说说你要什么吧?”
姚敬之忍不住嗤笑出声,半掩了下嘴,说道:
“没什么要的,我要的已经达到了!”
关晴儿见此,更是升起无名之火,可又不知如何回嘴,没理由追着送东西给人家吧。
姚敬之敛了神色,眯着双青眼,假装意味深长的说道:
“能和姑娘坐下来,一起喝杯茶聊聊当年,便是我要的!现在我要的已经达到了,姑娘问我还要什么?你希望我还要什么呢?”
语气突变轻挑,加上对她上下扫视的眼神,偶一刻的好感,瞬间烟消云散。关晴儿恶心得立刻起身,骂道:
“你神经病!”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姚敬之在亭中笑得眼泪差点出来,人生无趣的紧!莫不是那张冰块脸,特意找了这么个徒弟,也是为了给自己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