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得太重,脑子都烧糊涂了。”
风荷自幼与她一同长大,已经服侍了她十余年,对她忠心耿耿,是她的贴身侍婢。
不过她们都属于反派阵营,所以风荷的下场不太好。
宁山叛国后,长公主府上下除端阳长公主与宁昭外皆被处死,风荷因当时去寺庙祈福侥幸逃过一劫。
但毫不知情的她在回来的路上遭遇山匪,最终被折磨致死。
看着眼前天真单纯眼眶透红的小丫头,宁昭竟有些不忍。
她……不该这样死。
这种结局,甚至还不如在长公主府被斩首。
风荷破涕为笑:“奴婢知道,郡主脑子不好使!”
宁昭:“……”
她知道,风荷是单纯的以为她傻。
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一阵寒风吹过,宁昭不禁打了个哆嗦,风荷见状立即小跑到屋里拿来了一件白绒绒的狐狸毛斗篷,披在了她肩上。
“郡主,您染了风寒,还是到屋里歇着吧。”
宁昭点点头,她可不想再经历昨夜里的惨状。
今晨雪已经停了,仆役们扫着庭院中的积雪,来来往往。
宁昭问:“辛绥呢?”
风荷仔细想了想,继而摇摇头:“奴婢倒是没见着姑爷。”
顿时,宁昭心里咯噔一声,总感觉事情似乎不太妙。
很快,门倌就像条哈巴狗似的弯着腰小跑了过来:“郡主,姑爷今儿个天还没亮就出府了。”
宁昭脸色一沉:“谁允许你们放他出去的?”
门倌见状立即收起了谄笑,“砰”一声直直跪在地上:“郡主饶命啊,姑爷他手里拿着长公主府令牌,奴……奴才以为是郡主您吩咐的,就没敢过问啊!”
长公主府令牌?他上哪儿弄的?
联想到辛绥昨夜的举动,宁昭忽而间反应过来,大概知道答案了。
她回到屋内,掀开了鹅黄色的绣花枕头,下面果然空无一物。
怪不得!
事出反常必有妖,怪不得昨夜里厌恶她至极的辛绥竟然会一反常态那样揽着她,亏她还以为他是好心为自己取暖。
令牌一直被宁昭搁在枕头底下,她先前曾下令任何人都不许放辛绥出府,他这次竟敢拿走令牌。
等他回来,看她怎么扒了他的皮!
风荷小心翼翼问:“郡主,要去寻姑爷吗?”
按理说郡主该是不在意姑爷死活的,怎么看郡主如今的样子,颇为紧张?
近日外头可不太平……
宁昭冷哼一声:“不用管他。”
她顿了顿,又道:“吩咐下去,下次就算辛绥拿的是圣旨,也绝不允许他私自踏出长公主府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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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吗?最近东郊出现了一只大妖,听说生得青面獠牙,专门食人脑髓!”
“这还有谁不知道啊,要我说,东郊虽离咱们府上有些距离,但那妖物的行踪又岂是咱们可知的?近日还是别出去为妙。”
“可我明日要去集市采买……”
“那你可要小心了,郡主身边那个贱奴今儿个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刚从端阳长公主房里出来的宁昭正琢磨着一会儿是吃红枣糕还是绿豆糕,小厮间的窃窃私语便传到了她耳中。
辛绥他独自跑出去,若是被那妖怪吃了……
剧情岂不是又要重启?
【恭喜主人,你猜对了……】
躲了许久的唤玉弱弱开口。
宁昭不禁有些头疼,大步上前:“你们在说什么?”
“郡……郡主!”
小厮们面面相觑,最终推搡了一人站了出来:“郡主,最近日子不太平,您还是待在府里安全。”
“是啊,姑爷命贱,就算是死了也只能怪他自己乱跑,郡主您金贵,可不能有半分危险。”
先前的宁昭可谓是将辛绥踩到了地上轻贱,就连长公主府里的仆役都不把他这半个主子放在眼里,随意欺辱。
“是啊,命贱。”宁昭轻笑,继而眸色一沉:“你这个贱奴,不也一样?”
小厮只知道郡主性子乖戾喜怒无常,立即跪在了宁昭脚边,连声应:“是……是。”
“姑爷至少能讨本郡主欢心,你呢?”
“只会让本郡主生厌。”
小厮连忙抱住宁昭的小腿,哭喊着求饶:“郡主,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宁昭听得心烦,直接将他踢开。
“日后若再有人敢轻贱姑爷,本郡主就割了他的舌头。”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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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快去寻帝君吧,若是他死了……】
宁昭打断了他,无所谓道:“死就死了,反正如今剧情也没走多少,大不了再来一遍。”
她顿了顿,冷笑:“我如今是连灵脉都没有的凡人,你让我去妖怪手里救他?你莫不是想害死我。”
【嘤嘤,我没有。】
唤玉哭泣,也不敢再说话,生怕惹怒了大魔头。
他安静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说出口:
【主人,我还是要提醒你,重启的次数越多,你的灵魂之力就会越弱。也就是说,当帝君死亡达到一定次数时,你可能就会魂飞魄散了。】
宁昭闻言,不语。
其实这点她感受到了。
这次重生之时,便比上一次虚弱些。
天色渐晚,雪又飘了起来。
宁昭站在廊下,伸了一只手出去。
雪花落到她的手心,很快就融化了,丝丝冰意沁入骨肉。
辛绥那家伙到现在也没回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宁昭如是想。
只是她未曾料到,一个抬眼间,黑衣少年踉跄走来。
少年身上透着被雪水稀释过的淡淡血腥味,苍白的脸上挂着丝丝血痕,身上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