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沉的惊雷后,本是风和日丽的灌江口上空骤然变天。
遥遥一道声音自上空传来:“大胆瑶姬!身而为神却不守清规,竟思凡下界配合凡人!今玉帝有旨:将瑶姬捉拿归案,将杨天佑、杨蛟、杨戬、杨婵父子四人就地正法,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是老天显灵了?
一时间街上熙熙攘攘,都往杨天佑家涌去,想一睹传说中的神仙到底长个什么样子。可奇怪的是,那杨家四周就像是堵了一面看不见的墙一般,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只好一个个伸着脖子窥探里头情形,就见敞开的大门内,那些仆人丫鬟如蒙大赦飞快地跑了出来。众人赶紧围住,七嘴八舌地问起杨家情况。
原来这杨夫人竟真的是神仙下凡,只因私自与杨天佑成亲,还生下了三个妖孽,这才引来了天谴,要灭杨家满门,若不是随行有位神仙求情,恐怕连这些下人也难逃一死。
此话一出顿时哗然,众人不约而同把同情的目光投向那与杨家定下儿女亲事的牛老爷。
牛老爷此时脸上也霎时没了血色:“小女与那杨二郎不过是两家在他们年幼时许下的玩笑,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
与此同时,杨家大院内,瑶姬对孩子们低声道:“有件事娘一直没有告诉你们,其实你们身上流着神仙的血液,娘本希望你们能过一世凡人的生活,可是没有想到……娘犯了天条,可是你们没有罪!娘这就给你们解开法力的禁锢,记住,只有和天兵天将们斗个鱼死网破,你们才有活下来的机会!”
大金乌冷声道:“瑶姬,你真要我亲自动手吗?”
瑶姬刚欲动作就被杨天佑拦下,“你只知道瑶姬动了凡心,你知道她的凡心是怎么动的吗?她被三首蛟抓碎了心,我为了要救她,把心给了她,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是我的思想在控制她。瑶姬没有犯天条,犯天条的是我,你要杀,就杀我一人好了。”
随行大金乌一道下来的天蓬元帅适时出声道:“大殿下,这杨天佑说的在理啊,我看我们应该先如实禀报玉帝,再决定是否灭门。”
大金乌睨了他一眼:“玉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天篷劝道:“那不管怎么说,这长公主也是你父皇的亲妹子,可能一时生气起了杀机,但等平静下来就会讲理了,这做神仙,也应该有一颗慈悲心,对吧?”
大金乌却一点没被动摇,坚定道:“我们的命令就是捉拿瑶姬诛杀杨家满门,你有话去对玉帝讲——放箭!”随声令下,漫天箭矢扑射向杨家人,瑶姬光洁的脑门处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内放莹光,顷刻间便让那些利箭立时化为了齑粉。
紧接着,无数的天兵从云端跳下杀将而来。
杨天佑赶紧将儿女拉至身旁,瑶姬飞身上前与一众天兵打斗起来。
趁瑶姬被拖住,几个天兵从侧方袭向杨天佑几人,一道白影晃过,那些天兵反应不及,被白绫狠狠地甩飞出去。
瑶姬收回白绫,就听一句‘娘,小心!’,急回头时大金乌那一剑已是劈压而来,瑶姬急忙举剑架住,眼见剑刃就要挨到肩膀,瑶姬猝起一脚,大金乌措手不及,连忙收势去躲,瑶姬凌空翻身紧接攻去。
此时,天兵再次朝杨家父子杀去,眼看就要血溅当场,天蓬不忍地别过头——
“人呢?怎么就不见了?”
天篷赶紧回头,杨家父子果然不见,他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一个天将回道:“末将只看到从地里伸出来一只手,把杨天佑他们都给拖下去了!”
天篷想不到会有谁敢跟天庭作对,便以为是瑶姬早做安排将人救走,心里却顿时轻快起来。
果不其然,几乎同时瑶姬也不见了踪迹。
天篷道:“看来他们早有准备,殿下,现在该怎么办?”
大金乌倒是亲眼看着人被救走的,只是速度之快令他来不及阻拦。不过……
“此地阴气如此之重,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大金乌问道。
天蓬挠了挠头说:“没啊……”
大金乌顿时没好气:“亏你还是个神仙!”
“哎殿下,这您说的可就不对了,您那是金乌之身,才会对这等阴邪之物敏感,我们那——”天篷话未说完就被大金乌不耐烦打断:“你先行地府点五万阴兵待命,本将回天请父皇降旨调兵。”
……
八千里外一处山上,瑶姬倒身下拜:“多谢恩公相救!”
管迢迢赶忙扶住:“长公主快快请起,不过举手之劳,这声恩公可折煞我了,叫我迢迢便是。”
瑶姬问:“可是千里路迢迢的那个迢迢?”
“正是。长公主,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天庭的追兵一定还会再来,今日之事长公主也看到了,光凭一己之力决难抗衡,唯有让他们都学一身保命的本事,才是上上之策。”
见瑶姬若有所思,迢迢接着道:“实不相瞒,我此番下山,正是为这个而来……家师乃截教龟灵圣母,因近日新得一卦,方知是师徒缘分来了,于是教我往西北方向去寻,还说此人将遇血光之灾……如今看来这三个孩子便都是有缘人,却不知长公主可否愿意将他们交予我带走?”
“能去尊师门下学道,是他们的造化,我又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怕会拖累你们。”
“家师既叫我来了,想来自有道理,长公主不必担心。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速去蓬莱吧。”
将要分别,瑶姬十分不舍地搂住孩子们。
杨婵怯声道:“姐姐,那爹娘能随我们一同去吗?”
迢迢莞尔点头。
杨婵眼睛一亮:“那太好了!”
瑶姬却是有些迟疑:“天廷会不会……”
迢迢道:“现下已经没有比蓬莱更安全的去处了,你们暂且安心住下,其余事日后再谈。”
“遭了,瓜子儿!”
见杨天佑着急的样子,迢迢问道:“瓜子儿是?”
“是我们家的一头驴,它跟我从小长大,没了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