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鸟也比新郑的鸟更加活泼。他们的种类比较杂乱,似乎不喜群居生活,白荍每次抬头时,望见的都是形单影只的,或者不同种类的鸟。
这在新郑城是难得一见的。她在那里只能看到成群的乌鸦,成群的喜鹊,或者成群的别的鸟。而且他们都不喜欢叫,通常只有被惊吓到时,才会扑打着翅膀,一边尖叫一边逃离。
白荍很享受这里的惬意生活,她每日坐在后院中吹笛,偶尔学学怎么使用腕上的杀器和发间的发簪,不过十日,已是进步飞快。
借着竹林和耳目较少,她还时不时的在深夜练轻功,从自己院中的竹林飞到另一位妹妹院中的竹林,或者跑到哪一位美人的后院中。
这一日,夜黑风高,也同样适合练轻功。
白荍脚尖点叶,腾空而越,一步十里,落在一株落叶树上。右侧的树枝上有个杂乱的鸟窝,白荍小心的瞧上一眼,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现在已经出了王庄,但离的不远,还是在新城西郊山上的树林中。
今日的月亮很小,弯的如被她咬了一大口的绿豆花糕。白荍站在树梢,望着明月,口中慢慢分泌出汁水。她吞咽一口,忽然无比的想念新郑。
玉笛上的红色穗子随风而动,白荍的心思也随风飘去东边的新郑城。
她取下玉笛,横在嘴边,清越的笛声从树梢传开。林间的树叶沙沙作响,似乎是在为笛声伴奏。
一首清曲,吹散心头萦绕的思乡之念。白荍再睁眼时,心已如林间清风般澄净。
“嘎——”
下一瞬,一声来自鸟类的惊叫破坏了此时的祥和。白荍被吓的往后一退,差点从树梢上掉下去。
她稳住身形,抬头望着小鸟惨叫的方向,狐疑不决:“这是乌鸦吗?”
又是一声精锐的“嘎——”,鸟雀四起。风声渐大。
白荍若有所思:“难道是我的笛声终于有杀气了?”
她心念一动,眉梢上洋溢着三分惊喜。再抬眸时,脚下一动,她已经跳跃到了另一棵树上。
鸟雀声是在远离王庄的另一个方向,白荍越发靠近,便越发觉得这里不对劲。一路过来树叶被整齐划断,黑色的羽毛深深的扎入树皮,如利器一般。
白荍伸手试图将黑羽从树干中拔下,但废了好大力气,也不过是徒劳。这番徒劳,反而还将她手指不小心割伤。
“这是拿羽毛作为武器吗?”白荍心中已然有了一个猜想。她停下脚步,放缓呼吸,全身心的听着周围的气流涌动。
这一招她学的半斤八两,用韩无栋的话来说,就是黄毛小儿的水平,不入流的水准。
不过这个水准,够她分辨周边有几个人了——如果那个人不是高手,又没有刻意藏住呼吸的话。
半晌,白荍呼出一口气,坚定的往右前方走去。
“噗——”
不过两步,一个人从她身前飞过来,四肢向前,似乎是被人一拳打来。二人擦身而过,白荍甚至能感觉到那个人身上粗糙的衣料划过自己的脸。
她蓦然回首,只见被打飞的青年狠狠的砸在一棵大树上,大树摇晃了两下,落下不少树叶。
树叶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依旧清晰的看到这个人闭着眼睛,喷出了一口鲜血,咳了一声就断了呼吸。
空中没有第二个人的呼吸了。
白荍顿住脚步,惊疑的往前方望去,一只乌鸦从密丛林中飞出,嘎嘎叫着,逐渐隐入树林。
“还有帮手?”灌木之后,有人似乎发出了一声嗤笑,又带了几分无所谓的释然:“似乎很弱的样子。”
“谁很弱啊!”白荍用玉笛拨开树枝,一脚踩在一团黑羽上,气势汹汹:“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收回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