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徐晓萍说,她那饭卡要是找不回来,每天光吃馒头不吃菜也坚持不到月末。
魏琳琳虽然没丢什么值钱东西,也说:“我们和你一起去。”
于是,三人先是一同去宿管老师那里说明了情况,没想到还真找到了重要线索。两位老师正在吃葡萄唠家常,一听年依形容的小偷的基本特征,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323寝室的张素丹,六班的,因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举报了,有一回还让人抓了现行,差点闹到派出所,后来还是她的班主任做保,说尽好话,又是说这孩子家境困难肯定有难言之隐,又是说她学习刻苦是个好苗子,留下污点这辈子就毁了,最后因为偷的都是些生活用品,金额不大,不了了之,没想到竟然屡教不改……
年依和魏琳琳徐晓萍又去323门口守了一会儿,323今晚也只有三个人住,徐晓萍问年依:“有那人吗?”
年依说:“我不确定,当时太黑了。”
魏琳琳:“别着急,好好看看。”
年依指着里面又瘦又高的一个女生说:“那个很像,发型也一样,我去问问她是不是张素丹。”
魏琳琳和徐晓萍觉得直接进去问不妥,还容易打草惊蛇,但年依已经站到人家宿舍里去了,她俩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进去。
“张素丹。”
年依没问谁是张素丹,也没问张素丹在不在。
刚才年依指着说“那个很像”的女生正在柜子前整理东西,听见喊声看过来,表情顿时不太自然,问:“找我有事?”
年依没再和她说话,而是问她寝室其余两个人:”张素丹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年依看了看张素丹仍挎在胳膊上的无纺布袋子,无声的笑了笑,这个袋子也十分眼熟。
张素丹说:“我晚上没出去。”
年依和徐晓萍她俩说:“快熄灯了,先回去吧。”
魏琳琳小声问:“不问她了?”
年依说:“她不会承认的。”她需要回去查点相关的法律法规。
躺倒宿舍床上,宿舍里黑漆漆一片,徐晓萍问年依:“你丢啥东西了?”
“手表。”年依说。
“挺贵吧。”魏琳琳也还没睡,她见过那表,好像在一本名品杂志上看到过,只是一直没好意思问她是真品还是高仿,毕竟学校里用高仿的挺多的,鞋子衣服书包这些,都有假的,无伤大雅。
年依不置可否,只说:“是重要的人送的生日礼物。”
魏琳琳一下来了精神,握着床栏翻身起来:“男朋友?”
“不是,哥哥。”年依说。
徐晓萍问:“你有哥哥?”
“不是亲哥哥,也差不多吧。”年依解释。
“没劲……”没有八卦,魏琳琳重新躺下。
室友们鼾声渐起,年依睡不着,思绪很乱,不知道吕翎翰现在过得好不好,他妈妈的身体有没有好一点,不过他那样的人,在哪里都能游刃有余吧,他什么时候还能回国呢……
她失眠厉害,卷起被子围住自己,去阳台吹风,她们这间宿舍视野很好,阳台上能看见整个操场,绿油油的草坪,橙色的塑胶跑道,外围笔直有序的杨树林,还有不远处实验楼顶的大钟,时间刚好指向十一点整。她纤细的手指一圈一圈的卷着发尾,想着晚间一面之缘的波浪、女郎,还有已经淡出视线的池敏青,之前与他相过亲的女人们,以及无处不在的赵晗姝,或许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她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年依不敢任由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回到床上,从枕头底下拿出那本《酷难集合》,用手机屏幕打着微弱的光,写下一句话——画虎不成反类犬。
第二天上午,运动会还剩最后半天,年依和徐晓萍去六班找张素丹,魏琳琳陪昨晚没回来的邹静回宿舍看看还少了什么。
运动会期间,全校师生都搬着自己的凳子在操场对应位置坐着观看比赛,年依和晓萍都不想把事情闹大,张素丹应该也是那么想的,她们去六班找她的时候,她十分配合。
六班后面的空地上,年依言简意赅,只想把表要回来,张素丹听到手表,马上说自己没见过什么手表。
年依料到她不愿意就这么交出手表,于是把昨晚用手机查的东西现学现卖:“个人盗窃公私财物价值人民币五千元至两万元以上的,属于‘数额较大’,可能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她说到这,顿了顿,然后故意放慢语调,让对方精神紧张,“我那表,一万二,不好意思,正好属于‘数额较大’。”
听到一万二的时候,徐晓萍撑着大杨树的胳膊肘滑了一下。六班坐在后排的同学多少听去了些内容,男生们有的已经围了上来,有的是怕自己班的女生被欺负,还有的为了看年依。
年依在运动会开幕式举过牌后,有了小小的名气,当然她自己还没感觉到,尤其在她当众折了学生会主席的面子后,很拽很难追的名声也迅速打开了。
张素丹见自班同学还是向着自己的,硬气了许多,说道:“你不用背这些东西来吓唬我,清者自清,我说没拿就是没拿。”
年依也不急,“昨晚在宿舍,我看见你,你跑了,这就不能叫盗窃了,准确的说,叫抢劫,抢劫的量刑要更重吧,啊?晓萍,是不是?”
被临时点名的徐晓萍连连点头说是,事实上年依说的那些是不是胡诌的她都不能确定。
人的视觉适应黑暗一段时间之后,有一丝光亮就足够看清黑暗中的人,张素丹不敢赌自己到底有没有被看清楚,慌乱下口不择言:“一块破表而已,黄金做的吗?一万多,你骗谁呢。”她的手不自然的在上衣兜里动了动。
一切被年依收归眼底,她云淡风轻的笑,好似并不太在意那表,“喔~看来你不太识货,盗窃这行也很看眼力的,否则高风险低回报,岂不是白忙活?”
她虽一向不喜与人辩论,但一旦辩论起来嘴上功夫了得,得理不让人。看热闹的越来越多,都想知道怎么回事,年依随手拖了把椅子坐下,像在自己班的地盘上一样怡然自得,“给你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