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时期对抗巨龙的记载,其他的书籍全都被他定义为无用的东西。
“马特莱纳有很多贸易港口,其中来自东大洲的商人也不少,这里有东大洲人并不奇怪,只要不将你和芭娜湾的海难联系起来,被发现也没什么。”昆图斯安慰道,“只是还不清楚他的底细,你别和他说太多就行了。”
听了昆图斯的话,舒徽妜才稍稍放下点心来,原本还想将那个可怕的眼睛的事也一并告诉他,楼上的席尔突然喊道:“昆图斯,我发现了点东西!”
昆图斯见她有话要说,没有立刻离开,但舒徽妜只怕因为自己思虑过多而耽误了昆图斯的正事,于是没再开口。再次确定舒徽妜真的没事之后,昆图斯转身上楼了,那边的约书亚似乎也看完了他要找的资料,目送那位与东方姑娘说话的坏脾气屠龙者上楼之后,才走过来跟舒徽妜再次道谢。
“这本书很有意思,是一个女孩在不同的梦境里穿梭的故事,很适合你这样的小姑娘看。”约书亚笑着指了指舒徽妜手上的《漂泊旅人之歌》。
舒徽妜闻言翻了两页,书里的内容与它那平平无奇的封皮一样,只是平淡地讲了一个故事,就连插图都只是简单的线条画,似乎并不是儿童读物那一类的。
但约书亚谦和的笑意还是让舒徽妜再次确定了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她向他点头致谢,约书亚则是礼貌地向她道别,然后离开了书店。
约书亚走后,舒徽妜继续翻看着这本书,书里有些很晦涩难懂的句子,所用的词汇都是以往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舒徽妜看得很吃力,不过她还是看出这本书里每个篇章的开头都有一首同样的诗——追逐无妄之梦的旅人,无法吟唱哀悼的悲歌。
因为它的重复出现,舒徽妜努力地理解了一下诗的内容,但也只解读出了“故事里的小女孩感受不到悲伤”这样的意思。
虽然无法看明白这本书,但它除了看不懂之外也的确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看来的确是自己想太多了,舒徽妜为自己对约书亚的过度防备而感到有些自责,他彬彬有礼的样子更显得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楼上的昆图斯注意到约书亚走后也没再将心思放在楼下,专著地观察席尔发现的这个缺了一本书的书架。
这个架子在二楼最靠窗的地方,放的书基本都是些没什么人看的古老书籍,有些甚至连文字都是古西大洲的文字。虽然这里的书籍都被打理得当,但仍能看得出这片区域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缺了一本书的确有些奇怪。
“你去找店长问问,这里原来是什么。”昆图斯交代道。
席尔点点头,问:“那你呢?”
昆图斯头也不回地下楼,只留下一句:“你说缇比家的人都从老宅回来了,那我就去老宅看看。”
一间小书店莫名其妙“闹鬼”,时间点又与缇比家主之死相近,那么两者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只是依照拜尔德对缇比家的了解,家中的几位子女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所以只能先去老宅打探消息。正好此时老宅里只有老管家一个人,也方便了昆图斯行事。
于是昆图斯带着舒徽妜前往了缇比家的老宅,只是这次前来是以马克特莱德家的名义吊唁老家主的。
老宅位于康塔林西郊的森林里,拜尔德为他们俩安排了一辆马车,也许是乘坐的人里有屠龙者的缘故,车夫们都不愿意来驾驶马车,就只能由昆图斯自己来了。
这一路马车并不好走,昆图斯赶着马不怎么能察觉到,只是坐在马车里面的舒徽妜有些不适应,这比骑着马更加难受,而且一个颠簸还很容易磕到车壁上。
下车时她的脸色白得吓人,又是大病初愈,把昆图斯都给唬住了,如今在他眼里,舒徽妜已经比那些贵族甜点上的糖丝还要脆弱了,总感觉她稍微磕碰到了就会当场死掉。
“你没事吧?”他的语气小心到舒徽妜都觉得有些夸张。
舒徽妜赶紧摇头解释道:“只是车里有点颠簸,我没事的。”
昆图斯狐疑地围着她转了一圈,确实没感觉到她有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带着她一起走向了缇比老宅。
缇比家的老宅也是一个庄园,只是这里只用于居住,不像诺那顿庄园那样还有大片农田。不过这里的环境显然比诺那顿要更好,山林枝叶繁茂,庄园内还有一大片景致漂亮的小湖,人工栽培的鲜花在庄园里开得很好,人造景观丝毫不输外面的森林。
老管家知道他们要来,早早就等在了门口,虽然他似乎并不欢迎马克特莱德家的人,但还是出于礼貌地招待了他们。
在见到昆图斯时,他屠龙者的身份显然是老管家没有料到的,似乎以为舒徽妜才是前来吊唁的人,屠龙者只是被雇来的保镖,老管家并没有搭理昆图斯,转而与舒徽妜攀谈起来。
“以前从未听说过马克特莱德家有东方人,不知道您如何称呼?”老管家问道。
舒徽妜只能顺着他的话说:“其实我并非马克特莱德家的人,只是拜尔德的朋友,拜尔德想来,但家族事务让他脱不开身,所以才拜托我替他前来吊唁。”
老管家不屑地一笑,但也并没有说什么。
这的确是马克特莱德家那小子的作风,明面上与人和和气气左右逢源,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前去吊唁老对手,实则推诿敷衍,家里的人一个不来,光叫个朋友前来就想当起这个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