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成终于回过神来,明明十分害怕,却又很不忿地咬碎了牙,带领剩下的男生一起攻击神秘男生,还冲着神秘男生怒吼着,至于说话的内容,厉胜雪已经听不到了,因为她早已被范以臣拉离了这个危险的战场。
厉胜雪和范以臣躲在较远的密林里,谁也不敢出声,看着神秘男生如流水般矫健狠猛的动作,不一会儿,十几个男生已被他打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就连不可一世的欧阳成也倒地不起。
厉胜雪看着神秘男生远去的身影,感觉有些熟悉,仿佛想到了什么,又忽然没了那个信息,看到范以臣突然跑过去骑在一个人的身上,恨绝地暴打,她赶忙跑过去拉住他:“以臣,你干嘛?”
“我要杀了他,这个人渣,竟然敢这样对你。这只猪,我要他下地狱!”范以臣喃喃地说着,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可言,两手掐上了欧阳成的脖子,欧阳成的脸色从青转紫。
厉胜雪赶忙抬起他的头,他的表情冰冷、残酷,让她一瞬间打了个冷颤,这是一向温柔的范以臣吗?
范以臣似乎也意识到了,赶忙转过头,“别看我!”
厉胜雪扭过他的头,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感觉他的唇好冷,仿佛要结冰一般,却倔强地不移开。
她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的眼神一变再变,复杂得让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最后他先低下头避开她,他的手仍掐在欧阳成的脖子上,从欧阳成慢慢恢复的脸色来看,他似乎已经没有用力了。
“别这样,以臣,他要是死了,那些人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忘了他的身份吗?” 厉胜雪适时地劝说道。
“不会的,你没看到吗?现在所有的人都已经重伤昏迷了,就算我杀了他也不会有人知道的。”范以臣不肯放弃,低低地的说。
厉胜雪环顾了四周,的确,所有人都是昏迷不醒,不知道是死是活。现在趁机杀了郑涛,没人会知道,要查起来,醒来的人一定会说是那个神秘男生干的,这样一来,她和范以臣什么事也没有。
“你……你……你们……想……想干什么?”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虚弱声音,让厉胜雪和范以臣惊恐地往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欧阳成已经醒了。
他看了看厉胜雪和范以臣,再看了看范以臣掐在他脖子上的手,眼睛瞬间睁大:“你们……你们……救命啊!”
欧阳成沙哑地虚喊着,身子开始扭动,范以臣立刻捂上他的嘴,用力地掐着。欧阳成不再挣扎,眼睛像鱼肚一样翻白,直到确定他真的死了,范以臣才放手。
厉胜雪僵硬了,明知道要阻止范以臣,却不愿意去阻止,或许,过多的阴暗早让她的心不知不觉变黑了,看着欧阳成痛苦地死去,她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快意。
欧阳成死了,厉胜雪本以为学校会闹起来,会有很多人去抓凶手,或者是把那个神秘男生揪出来,然而,竟然没有人去追究,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个人似的。
虽然整件事顺利得不像话,不过,既然没有人怀疑到他们,厉胜雪也懒得去想。学校前面的广场,堆满了豪华的轿车,那些贵族们放假是可以回家的。不能回的,只有他们这些普通人。
从她有记忆依赖,认识的亲人只有厉名堂,但是厉名堂忙着他的实验,根本没空理她,她也不怎么喜欢跟他呆在一起,况且找南宫临的事还没有头绪,于是就这样跟范以臣留在学校里过暑假。
四周是一片寂静漆黑,她一个人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地上,冰冷的空气让她用手臂环住自己。慢慢的走着,一束强烈的白光照在她前面不远处,眼睛被刺得发痛,她抬手遮住一些光线。白光照射的地方,赫然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像。
“胜雪,我恨你,我恨你。我要杀了你!哈哈,跟我下地狱吧!”凄厉尖锐的喊声突然响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要,不要,不要杀我!”厉胜雪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一切,又恢复了寂静而漆黑。清冷的银色月光,从窗口洒进房间里,照着被她的冷汗湿成深色的被单。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窒息的感觉仍是那么的鲜明而真实。
脸上冰冰凉凉的,用手一摸,是混着冷汗的泪。有多久了,每天晚上,都不停的做着这样的恶梦。夜,让她变得脆弱,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感觉,怎么知道,良知每晚都在折磨着她。
“胜雪,怎么了?”旁边传来齐悦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
“嗯,没……没什么,没事的,你继续睡吧。”厉胜雪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声音说道。
“嗯……”齐悦翻了个身,就没有动静了。
厉胜雪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单胡乱擦了擦脸,怎么也睡不着,于是睁大眼睛瞪着黑暗,害怕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那些痛苦的表情。
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厉胜雪怔怔地看着高空中那一弯新月,泛着淡淡的银色光华。
“哎,为什么这间学校的普通学生毕业以后没有一个举报这个学校的事情呢?”她记得曾经这样问过齐悦,结果被齐悦满不在乎地敲了一记脑袋。
“胜雪,如果你出去了,你会告诉人家你在这个学校所发生的事吗?”
厉胜雪怔住了,她会说吗?答案是肯定的,肯定不会说的。因为她已经是它的一份子了,全身都已经染上它那罪恶的色彩,无法脱离了。
自从欧阳成死后,那群人也没有来找她的麻烦,日子过得相当宁静,然而,这种宁静让她心里莫明其妙地感到不安。
不经意的,脑中闪过几次在走廊上与李淑儿相遇的情景,看着她那一双眼睛,厉胜雪就发抖。那是一双阴深深的,几乎没有生气的黑瞳,然而眼角却带着浓浓的媚意。
当那双眼睛扫到她时,她似乎感觉李淑儿在笑,对着她笑,为什么?
这天,阳光明媚。厉胜雪一个人悠闲地走在校园里,享受着美丽的景致和清新的空气。
范以臣一大早就被一个导师叫了去,不知道什么事呢?
这里的老师并不怎么管学生,每天只是机械地上完课就走,从不多说一句,仿佛这里的老师都只是做样子罢了。
记得有次齐悦告诉她,这里的老师曾经都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对情况都非常清楚,所以也不多管。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