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抬起头,那双总是放电的桃花眼变得没有一丝波动。她的样子很平静,却让厉胜雪感到不对劲。
“胜雪,告诉我,是谁干到?”这一次,齐悦定定地看着她问道。
“.不知道,眼睛被蒙住了,我看不到。”厉胜雪顿了一下,低下头说着,逃避齐悦锐利的眼神。
“胜雪!”
“对不起,但我真的不知道……”
李淑儿受到的伤害已经够多了,是她对不起李淑儿,是她当初见死不救才让当初那个亲切和蔼的女生变成今天的冰冷怨毒的李淑儿,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怪不得谁……
再说,看那几个银色校徽的学生对李淑儿的态度,想必她的后台不弱,绝对不能开罪,所以,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唉!好吧,.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你了。”齐悦有些无奈,又有些伤心的说道。
看着齐悦难受的样子,厉胜雪赶忙振作起精神:“别担心我了,我没事的,放心。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啦,睡两天就没事了,哈哈!”
齐悦看着她,手抚上她的脸颊,呐呐地说:“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想着别人,温柔的叫人心疼!”
厉胜雪有些奇怪地望着神色温柔的齐悦,心里面在苦笑:她为别人想,她温柔?别开玩笑了,她要真这样也不用晚晚恶梦,现在还被人家寻仇。
就这样,厉胜雪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星期,身子除了还有些虚弱之外,基本上已经复原了。
周末的傍晚,她躺在床上努力啃着英语课本,范以臣坐在她旁边的床上,出奇的安静。
“胜雪!” 良久,范以臣才轻唤一声,欲言又止。
“嗯?”厉胜雪毫无察觉,一边记着单词,一边应着。
“我……”范以臣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了?”他的不对劲,终於引起了厉胜雪的关注。
范以臣避开厉胜雪的眼睛,淡淡地说:“我明天要离开这个学校一阵子。”
厉胜雪怔在那里,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挤出一句:“什么……意思?离开这个学校一阵子?”
“嗯,家里有些事,我不得不回去一趟。”范以臣继续说着,只是眼睛一直不敢看着厉胜雪。
“这样啊…….” 厉胜雪喃喃自语。
“不过我会很快回来的,最迟一个星期!”范以臣马上接着说。
“哦?学校让你出去?”厉胜雪左右而言他。
“嗯,校长已经批准了。” 范以臣有所保留地说。
“好的,我知道了。”厉胜雪不知还应说些什么,只因她的心现在乱成一团。
寝室里面好安静,只剩下她和范以臣的呼吸声。
最後,范以臣低低喊道:“胜雪!”
“嗯?”厉胜雪低落地应着。
“你不问吗?”范以臣希望她问,又不希望她问,心里矛盾着。
“问什么?”厉胜雪抬头看着他,显得漫不经心的样子。
然而,她的心里面却在问:“问你去哪里吗?问你去干什么吗?问你为什么可以出去这个学校吗?还是问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除了齐悦是你的好朋友,你从来没有说过任何有关於你自己的事……”
“你会回来吧?”厉胜雪看着他问。
“嗯,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这一次,范以臣看着厉胜雪,是那么的坚定,镜片后那一双眼睛是那么的明亮。
“那就行了,这个对我就足够了。”厉胜雪给了他一个让他安心的灿烂笑容。
“可是……”范以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厉胜雪打断了。
“好了,不是明天要走吗?还不赶快收拾东西?我帮你一起收。”厉胜雪并不是傻瓜,和范以臣在一起这么久,多少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但他不说,她也不去问,每个人,都有权力保留自己的秘密。
范以臣走了,齐悦也走了,留下厉胜雪一个人在宿舍,闷的发慌。然而,厉胜雪最害怕的是只有她一个人的晚上,那漫无边际的恶梦,冰冷的夜晚,无助的恐惧。
“啊——”再次从恶梦中尖叫着坐起来,宁静的夜,厉胜雪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
她蜷在床上,本能的向旁边看去,空空的床,没有她眷恋的人。
她捏着自己的手臂,手指深陷肌肤之中,借助着疼痛让她慌乱的情绪平服。
打开手机看了看,才是晚上十二点多,难道又要是一个不眠夜吗?
心情出奇的烦躁,厉胜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压抑得发慌,好像一直让她安定的东西没有了。
看着外面清朗的夜空和满天的星星,厉胜雪在下了床,随手抓件便装,关门出去了。
山间的深夜,冰凉了些,空气有些清冷,晕黄的微弱路灯照着,校园中一个人没有。
厉胜雪抬头仰望天空,今晚的月亮又圆又大,亮得有些刺眼。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学校後面那幽深浓密的森林外,里面漆黑一片,仿佛一个黑暗的空间。
刚想离开,却听到林中有些细微的声音,仔细一听,好像是有人在□□。
厉胜雪本能地警觉起来,听着那□□,似乎好像很痛苦,终究无法抗拒,悄悄地走进了森林。
森林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她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声音越来越清晰,空气中多了丝丝腥味儿,□□却是越来越弱,而哄笑声却是越来越大。
来到一片树丛前面,一丝丝光线,微弱的穿透叶子,相声音就是从那一边传过来的。
她轻轻的拨开叶子,只见不远处亮堂堂的一片,十几个男生围在一起折腾一名被五花大绑的男生,她吓得呼吸一凝,捂着嘴竭力阻止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她移开刺痛湿热的眼睛,另外一只手,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借着疼痛让自己恢复一些冷静。
人群中,离那男生最近的瘦小男生手中拿着一把尖锐长钩的,胸前是折射着金光的校徽。只见他毫不留情的把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