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连她自己都不知在自己想些什么。至于那些后来的神仙,甚至包括随后到来而被请到“别域来客”那一席的星天和荧惑,她愣是一个也没留意到。
…………
“五色鸟族,那是什么小族?”
一个声音响起。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五色鸟族好歹也是娲皇留在翻天镜里镇压妖邪的,非小族也。”
另一仙如此反驳道。
“那蟠桃仙使怎么不请他们入席?还有鸟族那一个个的,把他们的鸟脖子耿的老长,这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鸟族嫌他们放跑了妖邪,看不起它们呗。”
那神仙长嘘短叹,似乎很是惋惜:“现在啊,此族可是块六界避之不及的烫手仙芋,谁都不愿收留他们。收了,说不定将来妖邪作乱的账,全要算到自己一族头上。”
“那南极帝君……”
“帝君尊上又不是专收乞丐的,将他们从翻天镜带出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更何况……更何况北方神近来逼迫也甚,帝君的南方诸天已经够乱的了,可没那闲工夫再自找麻烦。”
那神仙环顾四周,刻意压低了话音。
“多谢兄台解惑。”
五色鸟族?
窃窃私语声从旁飘来,星歌回过神,不知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长桑公子有古怪!方才星歌竟无知无觉地被他的背影吸引沉沦了进去,此时才得以脱身。这股莫名的吸引之力并非男女之间的那种相吸,给星歌的感觉,反而倒像……
本是同根生,却“相煎何太急”。
勉强将目光移回,星歌顺着嘈杂声望向莲台边缘,那里,似乎生出了不小的骚动。
一位倾城绝色的女子静静地立于台边,一袭缟素之服,淡白梨面,柳腰轻盈。从前举手投足间的那股优雅的气质早已消失殆尽,神色凄凄楚楚,弯眉微蹙,态生两靥之愁。
而女子身后,则跟着几个五色鸟族打扮的神仙。有几个对领头的女子似乎不怎么服气,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而另一些则和蟠桃会的接引使吵了起来,听之无非是些“为什么不给他们入席”之类的争论。
微祤姐姐……
星歌见到女子面容的那一刻,内心猛地一颤,五味杂陈。时过境迁,两仙之间恐怕早已不能像最初那样简单,自己又该以合种方式去面对微祤呢?星歌不知。
“好!”
争执良久,微祤终于听不下去了,她猛地一跺足,仙气荡开了一道气浪,将争吵诸仙隔开。她的神色落寞凄婉,可话音却依旧坚定,倔强振声,说与在场众仙:“当初我族驻守翻天镜,与妖邪争斗了千万年,期间付出了不知多少牺牲,仙界看不见!而如今我族却连入蟠桃会讨个说法的资格都没有,你们这些神仙……还真是健忘啊!我们走!”
“小族长……”
“走!人家都下逐客令了,我们又何必觍着脸在这里自讨没趣!”
微祤决绝回头,训斥族仙的语调更是冷漠以极:“你们莫不是就只记得祖母昏迷至今,却忘记了她若醒着,怎么可能忍受族群沦落到这般田地?就算那药没了蟠桃,也好过白白在此受欺侮!”
“是。”
提到微心,就连那几个眼高于顶的神色都略微放缓了几分,带上了些许敬意。他们或许不服这位天上掉下来的“小族长”,可微心,却是曾经族群在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一行仙正欲拂袖离去,却闻身后,传来一言尖声呐喊。
“祤姐姐,留步!”
微祤一顿,缓缓转过身来。听闻此声,尤其是那“姐姐”二字,微祤的神情中顷刻覆上了一层寒霜。而满怀希冀飞奔而来的星歌见此,戛然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微祤周身的那股生硬与冷漠,刺得她根本不敢上前。
“见过上神,上神言重了。”
她的话语之中,尽是疏离。
“微祤,当不起这‘姐姐’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