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是凌思蓝假扮的,凌祈发现凌思蓝虽然痴傻,但会一手好字,有超强的记忆力,并且颇有演技天赋。她见房内张家老爷夫人被凌思蓝扮演的张鸣唬住,有一瞬间觉得凌思蓝恢复了记忆。
凌思蓝亮晶晶的双眸盯着凌祈,像个向父母求表扬的孩子,躲在窗外的凌祈摸了摸他的头。
两人默契地低着身子,透过窗户缝隙继续观察张鸣的父母反应。
看来张鸣父母是真的悔死了!
张家老爷夫人一夜未眠,天蒙蒙亮,便去了张鸣房间。
“三日之期已到,为何我儿还未苏醒。”张氏趴在儿子床头哭泣道。
凌祈站在旁边恭恭敬敬地回道:“老爷夫人,我这两天查询张少爷昏睡原因,得知张少爷是自愿昏睡过去的,而造成他久睡不醒的原因则是因为…”凌祈故作迟疑,难言。
“是什么?”张德明迫切问。
凌祈抬眼,带着讽刺意味回道:“是老爷夫人您,张鸣少爷放弃了自己绘画理想,一直按照老爷夫人期许的入仕道路走,可学习进步得不到表扬,老爷夫人无意识的冷血批评、责骂、棍棒体罚,令他一直压抑,最终崩溃产生轻生念头!”
接着一针见血道:“父母对孩子的爱有时是窒息的,打着为孩子好的旗帜,扼杀孩子的爱好,坚信棍棒成才效应,这是错误的教导方式。”
张德明闻言,此刻已经完全崩溃。高傲而威严的男人眼眶泛红,泪水不断滑落,踉跄着几步走到床边,紧紧握住床上之人的手,嘴唇颤抖着:“我真的知道错了,鸣儿,请你……请你原谅我。”
张氏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床边,悲痛地哭泣着:“我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你会承受这么多痛苦!母亲知道错了,母亲后悔得要死!”
“鸣儿,父亲真的错了,父亲一直以为只有通过入仕才能获得尊重和成功,却忽视了你的内心声音和独特才华。父亲用错误的方式对待了你,扼杀了你的梦想和喜好,让你背负了太多的压力和伤痛!
他轻轻抚摸着张鸣的脸颊,继续说道:“父亲深深地后悔自己的过错,如今你躺在这里不醒,是父亲亲手造成的。父亲只愿与你分享每一刻的幸福,看着你追随内心的声音,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如果能够重来一次,父亲会用全心全意的支持来呵护你的梦想,不再给你施加压力。”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颤抖:“鸣儿,你是父亲的骄傲,无论你选择什么样的道路,父亲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你。请你回到我身边,让我有机会弥补过去的错误!”
“动了,手指动了!”凌思蓝不禁脱口而出,可床上张鸣还是未醒。
父母的悔意令昏睡之人似有所动,但不足以唤醒其醒来,凌祈眯着眼睛沉思着,意识到张鸣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仍未被消除,那就是那个黑屋,张鸣被父母关押和受罚的小黑屋。只有真正解除张鸣心中的阴影,才能令他醒来。
静等张德明夫妇二人平静,凌祈语气坚定地道:“老爷夫人,张鸣少爷还未醒,还与他被关押在黑屋的经历有关。那个小黑屋是他心中最深的恐惧,每次被关进去,他的灵魂都受到了极大的摧残,小女建议将那个小黑屋彻底摧毁,让它不再存在。”
顾不得凌祈是如何知道“黑屋”的存在,张德明带着张氏一同出了屋。
只听院外一声巨响,张氏夫妇亲自带人销毁了黑屋。
凌思蓝吓的躲在凌祈身后,捂住耳朵,歪着头不解。声响没了,便从凌祈身后出来,督到了床上之人眼皮动了。
“张鸣,如今你最恐惧最害怕的事情已除,为何还不醒来。”
凌祈话音刚落,床上之人渐渐睁开了双眼。
“恭喜宿主,获得3000功德值!”
昏迷多天的张鸣醒来了,张氏夫妇二人抱着床上之人痛苦。
后来听说这张氏夫妇带着儿子搬离了小镇,儿子张鸣也如愿以偿当了画家。
凌祈凌思蓝带着弟弟告别了张氏夫妇,一同回了家。
回家当天便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凌祈妹妹,听说你治好了张家少爷,拿了不少赏赐!早些年,你父母健在时,我们家还帮衬不少,念着往昔情分上,堂哥近些日子过的有些困难,你能借堂哥一百两吗?”一个大腹便便,身材矮小的男人笑道。
这是原身的堂哥凌恩,原身伯母李霜和伯父凌问道的儿子,他夫妻俩一直想要个儿子,连生两个女儿后终得子,因此对这个儿子宠爱有加,把这个凌恩惯得养成了好吃懒做的陋习,且及善赌,原身被李霜骗去冥婚,全都是这个凌恩的主意,凌恩赌博欠债,李霜将卖原身所得全部给了凌恩,啧,这不,在镇上听说凌祈救了张家少爷,从赌场出来的凌恩便将心思大到了原身身上。
凌祈确实得张家不少赏赐,只是还清原身的债务就所剩无几了。
凌祈冷冷道:“堂哥莫不是忘了堂哥你和伯母将我卖给张家办冥婚,若不是我治好了张家少爷,此刻我早不在人世呢,堂哥还装作不知,舔着脸来借钱,堂哥脸皮真真地厚!”
凌祈可不愿像原身懦弱隐忍,她只知道别人若让她痛三分,她必是睚眦必报。
凌祈毫不客气的拒绝,令凌恩心里不大痛快,往昔这丫头在自己面前一直唯唯诺诺,向着丫头掏钱,只知道垂头去取给他,谁知今天这丫头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眼神犀利的令凌恩有些心虚。
他脸色泛青,故作怒气反驳:“表妹你怎将堂哥想的这么坏,我们是一家人啊,当初母亲前求外求给你在张家后厨找了份烧饭丫头的活,谁知这张家却暗将你做为冥婚新娘,我们全然不知啊,你这冤枉另我是寒透了心!”
见着凌恩声嘶力竭的狡辩将原身卖了办冥婚一事推到了张家强要身上,凌祈讽刺的笑出了声,“表哥,不要装了,张家那个神棍道士都招了,白纸黑字的卖身契上有伯母的签名,这总不是假得吧,今日我呢话撂下来了,哪来哪回,这钱我不借!”
凌景渊对这位表哥心生不喜,每逢表哥前来,总是在自家翻箱倒柜,弄得家中一片混乱。为了避免他在家中肆意妄为,姐姐不得不屈服,战战兢兢地取出荷包,以此换取相对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