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消息,说是已经找到了那位暴发户——或许该改称「金主大人」了——的代理人,一番确认后也能保证任务真实性。
这是孔时雨动用长久以来在里社会担任中介人积攒的人脉,好不容易获得的情报,因此基本能确定是真实信息。至于为什么要花大价格发布悬赏,咒术师界普遍认为是为了阻止星浆体同化,敌对方用以牵制齐木空美传送术式的手段。
甚尔:……放屁,那群老穷酸付得出那么多钱老子还在这里赌什么马,这就工作情绪高涨靠着肾上腺素也把五条悟连同星浆体一起宰了!
那可是二十三亿啊,比他家那个传承了「十种影法术」儿子……叫什么来着?总之,比他卖儿子的十亿都还要多出一倍还有找的,这么多钱可够他逍遥快活一阵子了。
「很可能是另有隐情。」孔时雨表示,说出了自己听过的情报,「听说这个名叫齐木空美的术式效果非常不凡,传送术式连『生得领域』都能破开发动,被咒术界的高层们宝贝着呢,或许也因此招惹了什么,趁此机会找个由头做掉她吧。」
甚尔敷衍地点点头,他才不在乎那群腐烂的咒术师想杀什么人,问这个也不过是想判断这个任务到底靠不靠谱,值不值得他接下来。
「你能接的对吧?总之我是先帮你接下了。」孔时雨也很了解伏黑甚尔的个性,都是老合伙人了,「任务目标似乎躲在高专校园,那些瞄准了二十三亿悬赏的家伙们大概对此有些头疼,不过反而是你的优势,『禅院』。」
「我入赘了,现在叫伏黑。」伏黑甚尔想起什么似地随口提了一句,接着就开始思考起这次的任务。现在看来,这简直像是替自己量身打造的任务;毕竟所有诅咒师杀手最头痛的防止咒术师与咒灵进入的高专的结界,可挡不了他这个完整的「天与咒缚」。
没有一丝咒力,在那群高高在上的咒术师眼里「猴子」一般的存在,却在这个时刻掌握绝对的优势。
伏黑甚尔摸摸下巴笑了一下,觉得这一票大买卖自己能做。
得到准话的孔时雨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又问,「那盘星教那边呢,那单还干不干?」
「干啊,怎么不干,钱又不嫌多。」伏黑甚尔懒懒地说道,脑中却在重新计算整个计划,该如何让两个任务能一起被完成。
很快,伏黑甚尔有了成算。
「原本的法子是不行了,那三千万定金不挂悬赏,作为替代,用这三千万去消息市场帮我散布一个信息吧。」
伏黑甚尔勾起一抹笑,手抚上嘴角的疤,如猎豹般的眼神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像是盯准猎物的狩猎者。虽然这下定金是没了,但后续报酬更大……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吧。
「东京高专的两位男性学生出行,实际上将在某处与『齐木空美』会合,秘密执行『星浆体』的护卫任务。」
「高专学生作为天元的拥护者,将『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作为星浆体天内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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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利益动人心。
这点程度的道理谁都能懂,但该如何巧妙诱导被利益驱使的人们,让他们自愿走向自己希望看到的结果,还是需要些许技巧的。
经验丰富的伏黑甚尔深谙其中之道。
首先,已知在二十三亿的对比下,三千万作为悬赏对于诅咒师那些亡命之徒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有能者大概都会放下其他的打算去猎杀二十三亿,原先预计用远远不断的暗杀者消耗五条悟的精力的计划看起来是不可行了。
其次,对其他同业造成阻碍的高专结界的问题,只要齐木空美缩在东京高专校园内,想要进去暗杀她获得悬赏显然不太现实,因此唯有制造骚动将对方引到外面。
可这样一来反而对伏黑甚尔不利,在高专校园内待着等他去杀最省事,这样还能利用突袭的方式一击必杀,避免对方发动那个麻烦的传送术式逃跑。
那么如果想同时达成领两份任务的工资,该怎么做呢?
伏黑甚尔的答案是:用别人的钱给自己开路。
副业是小白脸的男人用别人的钱用得可熟练了,他委托孔时雨发布的消息,其中透露出的情报基本有两层。
第一,齐木空美并不在高专校园,而是为了星浆体任务隐藏行迹外出中,所以即便真的在咒专附近搞出什么动静也围不到她,直接断了那些想引蛇出洞袭击的杀手的念头。
第二,就是关于星浆体任务的部分。这条情报的重点在于「高专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星浆体天内理子」;谁都知道咒术界依靠天元的术式维持稳定,没有人会怀疑高专与高层对于星浆体的重视,也因此更加深了第一条消息的可靠性。
得知了这两条情报,想要二十三亿的杀手们会怎么做?
答案在星浆体的位置已经提前暴露的前提下已经很明显了,设法捕捉天内理子,再以其为人质要求交换齐木空美——是很自然的想法。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齐木空美其实还在高专校园内,比起费力制造不一定会引来对方的骚动,难道不是掌握有价值的人质更有利?
因此只要第二条情报属实,不管咒术界放出什么消息、声称齐木空美在哪里,势必都会有大批杀手蜂拥而至捕捉天内理子,那么伏黑甚尔原先消耗五条悟战力的打算就确定达成了;甚至效果会更好,毕竟三千万哪有二十三亿打动人心啊,盘星教还是太穷了。
当然啦,这些钱全都是他的。伏黑甚尔心情愉快地哼着歌,接下来按照原定计画,等到五条悟带着星浆体回到高专校园内,击杀五条悟再捕捉星浆体,引出齐木空美后以往打击——砰,悬赏奖金到手。
真是久违的大买卖好消息,那么……
就等「鱼儿」上钩了。
——与此同时,身负二十三亿悬赏的「鱼儿」却也悠哉愉快地在高专校园散步,小脸明媚而灿烂地捻了一朵还未成功开放,便夭折零落在地的木槿花苞。
花苞细嫩的茎部被她捻着似竹蜻蜓般旋转,而后一个松手,花苞脱手而出在半空被风带得腾飞一阵,又被重力拉扯,再次落到了地上。
此时她的手中已空无一物,然而当她眯起眼,胸有成竹地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