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过多久怎么感觉瘦了这么多。”
“江饶。”他轻轻唤着她。
江饶眨着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要好好吃早饭,知道吗?”
江饶再次眨眼,并不说话。
“午饭和晚饭也是。”
他还在叮嘱着。
江饶此刻脑子一团浆糊,自然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她只是很肤浅地觉得他好看,便又忍不住悄悄凑上他的喉结轻亲了一口。
下一刻,她感觉到抱着她的人行走的动作突然一僵硬。
“江饶。”他有些无可奈何地咬牙切齿,“不闹了。”
江饶只知道傻笑。
余稚斜垂眸看了她一眼,语气虽然在埋怨,唇角却勾了勾。
轻车熟路地开了她家的门,走进卧室,将她轻缓地放在床上,余稚斜刚想起身离开,却发现她拉着他衣角的手始终不肯放开。
他垂眸看着她,轻声哄道,“江饶,放开。”
江饶嘴角立马下垂,双眸一眯,又要装哭。
余稚斜明明知道她是装的,却还是忍不住心软。
他手覆上她微微泛红的侧脸,感受她很乖地在蹭他的手心。
余稚斜的心已经软地一塌糊涂。
先前长久建立起的防备在这瞬间崩塌。
然而,下一刻。
几乎是没有预兆的,他的衣服领子被猛地一拉——
余稚斜没料到有这一出,再加上江饶本身力气就较常人更胜一筹,他只觉得唇覆上另外一层温热的柔软。
他极少见地愣住了。
长久地愣住了。
江饶并不会亲吻,喝醉时更不会。
她只会本能地讨好似地伸出舌头来舔舔他的唇瓣,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冒犯之举。
然而就是这样生涩又纯洁的举动才愈发让人想要发疯。
余稚斜只觉得一股热气直端端往他身上每个冷静的角落横冲直撞。
她温热的舌尖擦过他唇间的缝隙,带来一阵缠绵的湿润。
空气中似乎有一根无形的丝线悄然又迅速地断成了两截。
原本平静的床剧烈地震动了两回。
只听到寂静又昏暗的房间响起一道压抑又绵软的惊呼。
那声音刚冒出又被很快抓了回去,最后又化作一小段腻歪的哭声。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红润的唇瓣,墨黑的眼眸藏着声势浩大的色//欲风暴。
江饶气喘不上来,下意识想躲开,刚一偏头,便被他强硬地掰正,他的手捏紧她的下颚,手指发力,强行让她想紧闭的双唇开出欢迎他的姿势,紧接着没有任何通知的吻又袭了上来,静谧的空气中腻着细小又旖旎的水声和毫无章法的呼吸。
或咬或舔或亲,急不可耐的攻势到最后终于在她无法压抑的哭声中转变为温柔细腻的安慰。
“如果这里破了,”余稚斜目光直接又坦诚,他用鼻尖轻巧地蹭着她已经开始红肿的唇,开始泛凉的舌尖已经悄然碰上她脆弱又娇气的喉颈,“你会怪我吗。”
语气并不是疑问。
江饶觉得痒地难受,伸手想要将他挡开,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只手握着手腕牢牢固定在了头顶。
他一边膝盖极其危险地顶在她的大腿根部,光滑的肌肤与布料之间隐晦的摩擦掀起阵阵难耐的悸动。
或许是长久又剧烈地缠绵过,浓郁的酒香停留在他的唇齿之间,泛红的眼底揭示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此刻江饶眼眶盈满的晶莹泪珠不再是情绪的冷静剂,而是最强烈的情//欲催化,让他体内的无法控制的火焰愈燃愈烈。
“你怪我吧。”
“你要讨厌我,”余稚斜咬上她红到几乎透明的耳尖,他的声音已经哑到不像话,“你要恨我。”
一阵委屈的抽泣下,他终于尝到一丝他期待许久却也不应该那么期待的血腥。
因为染了腥红的血液,她的唇愈发娇艳。
他极其缓慢地用手覆上自己已经滚烫的额头,眼眸紧闭。
你真的发疯了,余稚斜。
然而,又在他意料之外的。
被他咬出血的江饶并不生气,也不怪他,眼泪只是在眼眶里无助地打转,她的手依然拉住他的衣角,抬眸看了他许久,最终沙哑又委屈对他说了声。
“我拿到前三了。”
余稚斜动作一滞,随即温柔了声音,“我知道。”
他的手颤抖着拂过她的发丝,“很厉害,我都知道。”
她认真又难过地看着他,那双明丽又漂亮的眼睛此刻弯成一个带有撒娇意味的月牙。
余稚斜第一次不太敢去看她。
他别过脸去,企图让自己身上的燥热冷静下来一分,却没想到这样的举动直接将他最敏感的耳朵摆在了她面前。
她无意识喃喃道,“我拿前三了。”
“嗯,我——”
“余稚斜。”
她清脆地喊了他一声。
霎那间,余稚斜只觉得浑身的气血都聚集在了心尖上,身体在刹那变得冰凉。
他缓慢转过头来看向她,见她依然是一副高兴惬意的模样,这才劫后余生般逐渐回暖。
余稚斜只是长久地凝视着她,眸子印上一层难以抑制的悲凉。
“我……”他缓慢合上双眸,撑在一旁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握成拳头状。
他久久地叹息,又久久地犹豫,最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是林翡。”
“你……”
“认错人了。”
再度睁眼时却见江饶的眼泪已经打湿身后的枕头,泪水如决堤的江河,一开口就没办法停下,可她又哭得极其隐忍,光见眼泪,不闻哭声,仿佛那样的悲伤让她觉得难堪又害羞。
余稚斜怎么不懂江饶的每一个小动作。
他内心再度投降,闭眼去吻她的眼泪,吻她颤抖的睫毛,和泛红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