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江饶借助系统帮助以及自己内心刻意的逃避,训练异常积极,好几次别人都走了,江饶还在练基本功,练到满头大汗也不停下,孙教练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前段时间把江饶说哭的场景时时刻刻鞭打着孙教练那张不善言辞的嘴巴。
夜晚来临,孙教练躺在床上,每每想起那个下午,他就恨不得骂自己一句,我真该死啊。
然而非常遗憾,江饶显然并不是因为孙教练那番话幡然醒悟,从此凿壁偷光、闻鸡起舞的,她这段时间整日泡在武术馆,完完全全是为了躲避余稚斜。
不知怎得,自从那天她逃难一般和余稚斜医院一别之后,她就再无脸面见余稚斜了,一想到他,她只觉得脸火烧般滚烫,整个人是千般不对劲,万般不舒服。
说不想见他是假的,但是害怕见到他也是真的。
江饶每每想到这里,就划开她和余稚斜的微信聊天框看着发呆。
余稚斜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即使她一条也不回复,该给她发早安晚安还是照旧发着,偶尔吃了什么也报备一下,小猫由病怏怏变得活蹦乱跳他也禀告一番。
江饶愈发觉得不平,怎么就她自己在这边压抑逃避着,兵荒马乱,余稚斜看起来反而活得更加丰富多彩呢?
游戏里面余稚斜还是照常,每日督促她练功,她稍微松懈一番,余稚斜便是一顿“朽木不可雕”“出师以后你就说你是我仇人徒弟”“这套技能非常简单,很难理解吗?不过是需要借助一些泰勒公式……”
教训她还是一套一套的。
江饶更气不过,索性就这样和余稚斜单方面冷战着。
连续好长一段时间的训练,大家也觉得疲惫不堪,刚好今天孙教练有事,结束训练早,不知谁提议去KTV唱歌喝酒聚一回,众人皆是同意,江饶见林翡也表示愿意,她亦跟着去。
KTV,这场景我熟啊。
江饶得意地想着,她看过太多男女主在KTV因醉酒胡乱表白最后达成良人一对的故事了。
林翡平日里看起来温润儒雅,不善言辞,说不定醉酒之后格外敢言,她只需通过一些花言巧语灌醉林翡,再引诱他亲口说出“喜欢她”这事,她立马也借着酒劲答应,哪里还有余稚斜什么事可做。
她和余稚斜的线美美达成be结局,她也能安稳回到现实生活。
想到这里,江饶长长舒缓了一口气,心里的重担终于放下了一半。
她对她自己的酒量相当有自信,千杯不醉不是开玩笑的,在穿书前喝倒在她身边的男同学不计其数,对付个林翡,简简单单。
然而,此刻她却忘记自己目前的身体是江饶的,而不是那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白亿青。
当江饶第二杯啤酒下肚时,已经开始两眼昏花,见面前的林翡陡然生出三个影子来。
“你……你……你……还有你……立正!”
林翡有些担心,“师妹,你没事吧。”
“有啥……有啥事……”江饶口齿不清地说道,“师兄……我敬……你一杯。”
她杯子已经摇摇晃晃递了过来,林翡虽并不想她喝这么多,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他嘱托道,“师妹,你喝一口意思意思就行了。”
“不行……”林翡不知道,喝酒不一次性喝完,只抿一口在江饶看来是一种懦弱行为,她并未多想,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阳雪在一旁勉强扶住一直往她身上倒的江饶,一边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一边无奈直摇头,“师兄,你别管她了,她就是人菜瘾还大,让她直接喝晕过去就行,现在半晕半清醒还挺闹腾。”
林翡亦无奈笑笑。
众人正打闹着,一派沸沸扬扬之间,只见江饶软绵绵地趴在沙发边,作躺尸状。
就在她意识快要消散的那刻,房间门却突然响起两声轻响。大家以为是服务员来送果盘,便没有理睬,等服务员推门进来,那敲门声却还在继续,此刻倒是有些奇怪。
刚有人准备走向门边,江饶却“噌”一声从沙发边弹起来,她面带红晕,气宇轩昂、睥睨众生道,“都不许动!”
众人皆被被她这一声吓了一跳,倒真一动不动。
赵阳雪痛苦扶额,“完了,又开始了。”
只见江饶大摇大摆、摇摇晃晃地朝门口挪动过去,她刚一开门,尚未管门外到底是谁,径直就朝那人身上栽了过去。
余稚斜刚一开门就抱了个满怀。
浓郁的酒气混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体香,倒是……不算难闻。
余稚斜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轻捏她泛红的脸颊,他低声问道,“嗯?怎么了?”
江饶呆愣地抬眼看他,突然灿烂一笑,伸出一只手来指着自己,“我漂亮……漂亮吗?”
“嗯,”余稚斜看着她,没有犹豫,“很漂亮。”
“那你……”江饶轻皱眉头,余稚斜伸出手来抚上她的眉心,细致地将她的眉间一点点舒展。
“我怎么了?”他耐心问道。
“你喜欢我吗?”
余稚斜垂眸看她,轻捏住她小巧的鼻尖,“喜欢。”
他话语里含着笑。
“芜湖~”包厢里不知道谁带头起哄了一声,随即原本只有音乐伴奏声响起的房间登时乱成一锅粥。
“亲一个!亲一个!”所有人激动地鼓着掌,唯独剩下坐在角落面色铁青的林翡。
“亲一个?”余稚斜挑眉笑了声,并没有动作,只是认真地看着江饶,似乎是在询问。
江饶脸上的红晕顿时烧到耳朵尖,她双腿一软,就要倒下去,余稚斜稍微用力,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
“放心,”他低声在她耳尖轻声细语,“不趁你喝醉欺负你。”
他的气息温热绵长,惹得她敏感的耳垂一阵阵发痒,江饶感到不适,无意识在他怀里扭动了几下。
余稚斜此刻气息陡然一沉,一向冷静从容的他竟然一时间无法控制自己开始紊乱的呼吸。
“乖。”他抚过江饶的后背,给她安慰。
江饶看上去人已经完全糊涂了,再待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