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秀赶到赵家时,陈康淑正一脸忧愁地站在楼梯口往楼上看着。
李秀秀面无表情地问道:“你看什么呢?”
陈康淑被吓了一跳,接着她面带感激地看着李秀秀,“秀秀呀,你回来了啊,我以为你过段时间才能回来呢。这是向南吧,能不能让我抱一下。”
“不用了,跟您非亲非故的。”说完,李秀秀便往楼上走。
“秀秀,你等一等。”陈康淑也不恼,她喊住李秀秀,将手中的助听器递给了她,“你多劝劝他。”
李秀秀看了一眼陈康淑手中的助听器,突然嗤笑了一声,“他有今天这样,你们是最大的功臣。”说完,她便将那只助听器拿了过来。
现在这种助听器是非常老式的,像是一只插着耳机线的随身听,传导音质也十分的差劲。
李秀秀往三楼走去,刚进门便看到了一脸忧愁的小景荇,她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往卧室看着,时不时低下头玩着地毯上的长绒毛。
李秀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整理好了心情,出声却是沙哑颤抖的,“景荇?”
小景荇闻声迅速往门口看去,接着站起来朝着李秀秀扑了过去,“麻麻!”
李秀秀没忍住的眼泪此时纷纷落了下来,她俯下身拥着怀中的女儿,“宝贝女儿,妈妈回来了,一会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小景荇哭哭啼啼地点了点头,伸出小手抓了抓李秀秀的手,随即破涕而笑。
“乖乖,宝贝,爸爸呢?”
小景荇红着一双眼睛指了指卧室,“叭叭,不开森。”
李秀秀亲了亲小景荇的额头,“没事,妈妈去收拾他,你饿了吗?有没有好好吃饭?”
小景荇用力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说:“饱饱。”
“真乖。”李秀秀将怀中的向南抱给小景荇看,“宝贝,你看,这是弟弟,弟弟,弟弟长大后会保护你的。”
“低低!”
李秀秀笑着摸了摸小景荇的头发,然后起身朝卧室走去。
魏清正落在轮椅上面对着窗户,他时常这么做,去看窗外的天空,偶尔飞过一两只麻雀,但是大部分都是晴天或者雨天。
李秀秀踢了踢轮椅,然后将助听器扔到了魏清身上。
“魏清,谈谈?”
魏清扭头正要发火,却看到李秀秀抱着小向南坐到了床尾,他立刻将助听器戴到了耳朵上。
“秀秀,你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
李秀秀应了一声,看着扶着门槛往里看但又不敢进来的小景荇,她轻拍了拍怀中的儿子,“魏清,抱过吗?”
魏清盯着李秀秀看了片刻,随后才摇了摇头,助听器的声音传导有延迟性,他看着李秀秀双唇开合的模样,但是又无法及时听到她的声音,心中不免有些恼火。
“没有。”
李秀秀二话不说将儿子放进了魏清的怀中,“鼻子随你。”
李秀秀说完后便对着门口处的女儿伸出了双手,“景荇,来妈妈这里。”
小景荇见状飞快地扑到了李秀秀的怀里,有些害怕地看了魏清一眼。
李秀秀见状,摸了摸小景荇细软的头发,“魏清,你好好吃饭了吗?你是不是迁怒景荇了,她为什么这么怕你?”
魏清看着怀中儿子熟睡的模样,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他听到李秀秀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女儿,摇了摇头说:“我没有。”
李秀秀问道:“那你好好吃饭了吗?”
魏清摸了摸鼻子,低着头有些心虚地说:“有。”
李秀秀从包里取出了魏清当初签了名字的离婚协议书,“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签的,既然签了这个东西,还找我做什么?”
魏清伸手接过李秀秀递过来的离婚协议书,面色有些不解地看着李秀秀,“这个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是给岳筝的,不是给你的。”
李秀秀笑了一声,“所以你还是瞒着我,以赵文澄的身份跟岳筝结了婚?”
魏清心虚地低下了头,伸手勾了勾儿子稚嫩的小手。
“那还过什么过,你跟岳筝过去就是。”李秀秀愤愤地说,“你跟岳筝过多好啊,她还不会跟你吵架,像我们两个这种天天吵的,烦都要烦死了。”
魏清抬头看了一眼李秀秀,随后摇了摇头,“不行,秀秀,我只想和你。”
“我看你是欠打,多说几个字就会死吗?你不在乎那些心疼你的人,反而到你亲爸亲妈这边来,他们待你好吗?有魏二叔夫妇好吗?”李秀秀气得简直要跳脚,她翻了个白眼,“你给我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跟你继续过下去的理由。”
魏清低头看着小向南,恰逢他睡醒,打了个哈欠舒展了一下四肢,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魏清心中一软,伸手碰了碰儿子柔软的小手,却被他一把抓住,接着便哼哼唧唧地向上凑。
小景荇看了一会哼唧的弟弟,又抬头去看李秀秀,伸手指了指小向南说:“麻麻,饿。”
李秀秀把小景荇抱在腿上坐好,“宝贝,你饿了?”
小景荇摇了摇头,纠正道:“低低,饿。”
李秀秀抬头看了一眼儿子,“不用管他。”
魏清不解地看着李秀秀,“秀秀,向南饿了。”
李秀秀扬着下巴示意了一下小景荇的麦乳精,面无表情地说:“愣着做什么,你去冲奶喂他啊。”
魏清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好,我去冲奶,可能会有点慢,你先哄哄他。”
魏清说完便小心翼翼地将儿子放在了李秀秀的怀中,然后拿起一旁的拐杖起身外客厅走去。
李秀秀看着魏清一瘸一拐地走出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魏清现在这个样子让魏二婶子看到了,不知道该心疼成什么样子呢。
李秀秀有些不忍地说:“我自己冲吧。”
李秀秀说完便将哭闹地小向南放在床上,然后嘱咐了小景荇几句,起身走了出去,她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