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二婶子拎着两只老母鸡进门,看着李秀秀正在劈柴,便招呼魏清说:“魏清,去,帮秀秀劈柴。”
魏清今天穿的很板正,拿出了只有过年才会穿的白衬衫,听到魏二婶子的嘱咐,卷了卷衬衫袖子然后就去拿李秀秀手中的斧头。
李秀秀直到魏清站到她面前才反应过来,她将手中的斧头放在一旁,讪笑着说:“不用了,这些柴也没有特别急着要劈。”
李秀秀起身扫了扫身上的木屑,她碾了碾手上磨红的地方,“李婶,魏二婶子你们先进屋吧,我爹不在,我给你们倒茶喝。”
李媒婆笑着对魏二婶子说:“你看吧,我都给你打包票了,秀秀就是不爱说话,你看这家里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而且你也知道秀秀家的情况,由此可见啊,秀秀绝对是个勤快的姑娘,这事要是成了,将来成为你的儿媳妇绝对能把魏清和你们照顾得舒舒服服的。”
李秀秀一路小跑着进了屋,然后拿出三个搪瓷缸子和茶叶来招待三个人。
李媒婆拉着魏二婶子进了屋,伸手接过李秀秀递过来的茶,忍不住夸赞道:“你这孩子真勤快。”
李秀秀附和地笑了笑,“我爹习惯吃完饭睡一觉,然后再出门遛弯,这个时候应该快回来了。婶子,你们先喝着水,我去收拾一下天井。”说完,她便走了出去。
李媒婆应了一声,然后扭头开始跟魏二婶子唠起了家常,她在这个村子里张罗了好几十年的亲事,向来都是跟别人说相亲对象的好,于是她便趁着李二响回来之前,把李秀秀从头到尾夸赞了一遍,从干活勤快到胸大屁股大好生养,定能三年抱两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魏二婶子也被李媒婆哄得高高兴兴的,对李秀秀也多了些好感。
这个年代说亲很少看女方的家境,只要女方模样过得去,人勤快肯干,能生儿子,其余的怎么都好说。
李秀秀将砍好的柴堆在角落里,然后用扫把清理着地上的木屑,却被悄无声息出现在身边的魏清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出来了?是没有热水了吗?”
魏清说:“不是,我娘让我帮你的忙。”
李秀秀只是应了一声,继续低头扫着地,她觉得魏清也只是为了应付魏二婶子,从心底根本没想着帮她整理院子,而且她也不愿意让客人帮忙。
自从前几日隔壁的美娟婶子托李媒婆来说亲,李秀秀可真是怕了这个媒婆了,虚的实的一顿乱夸,听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而且,李秀秀不过刚刚十八岁,就要应付相亲这个事情,要是放在之前的那个时代,现在正是备战高考准备迎接大学新生活的时候,到这边不仅没有书读,而且还要天天干农活。
李秀秀想到这里忍不住搓了搓手上起老茧的地方,之前她因为拿笔只有中指内次有老茧,现在满手不仅都有,而且看起来真的又老又丑,一点都不像一个十八岁姑娘的手,非常的难看。
魏清说:“我来帮你扫吧,我看你的手都磨红了。”
“啊?”李秀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意识地藏在了身后,神情窘迫地说:“我......我自己打扫就好了。”
魏清见状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雪花膏递给李秀秀,“这个给你,我在供销社买的,小兔子在我家很好,我娘把它照顾的很好。”
李秀秀笑着从魏清的手中接过了那盒雪花膏,这是她一直没有搞到的稀罕物,李二响根本不会去关心这些女孩子用的东西,所以李秀秀到现在连跟红头绳都没有,虽然她也一点也不喜欢那种红丝绒线的头绳,她只是在乎李二响这个做爹的那一点心意。
李秀秀上辈子是个爷爷奶奶养大的小孤女,从没有体会过父母的关爱,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个爹了,却也是个不管不问的主,每天给点饭吃,只要她没死就行。
“谢谢你,魏清。”
魏清见李秀秀收下了那盒雪花膏,于是单刀直入地问道:“秀秀,你想跟我结婚吗?”
李秀秀惊讶地看着魏清,然后又看了一眼手中烫手山芋般雪花膏,试探地问道:“不会收了你的雪花膏,就要跟你结婚吧?”
魏清眉心一蹙,他觉得李秀秀可能脑子不太好使,居然以为一盒雪花膏就能娶她回家,而且放眼整个山岗村也没有用一盒雪花膏就能娶到媳妇的男人。
“不会。”
李秀秀松了一口气,随即笑着说:“只要不是确认什么男女朋友,哦,不对,是奔着结婚的发展对象就行。”
魏清说:“我听李媒婆说,何顺年家也来说亲了,你答应了吗?”
李秀秀摇了摇头,“还没有,我想再考虑考虑。”
魏清说:“你愿意答应我吗?我以后会待你好的。”
李秀秀蹙眉,“你怎么一副强买强卖的样子?这什么都没谈呢,你就要让我嫁给你?那我问你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魏清沉默了片刻。
“何顺年喜欢你吗?”
李秀秀旋开雪花膏的盖,闻了闻里面的香味,然后沾了一点涂在了手背上,像是看傻子一般睨了魏清一眼,“不喜欢我干嘛要让媒婆来说亲?不就是因为喜欢,想跟我过一辈子嘛,所以才叫媒婆来的吗?怎么你没这个意思吗?那你来做什么?”
魏清看着李秀秀,他说不清自己的感情,如果必须在山岗村适龄的姑娘中选择一个成家,可以是李秀秀,如果抱着报复那些人的心情,那必须是李秀秀,这两种心情糅杂在一起,让魏清也不明白自己对李秀秀的感情。
或许有喜欢的因素在其中,要不然也不会让魏二婶子叫媒婆来李二响家说亲,但是要说不包括报复别人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魏清问道:“秀秀,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李秀秀纠结了一会,没有直接答应魏清,她在一瞬之间想了很多的事情,而且她是个反骨很重的人,经常会设想如果不按小说剧情走会怎么样,现在她想的是如果自己不嫁给魏清,而是嫁给何顺年会怎么样。
事实证明,魏清将李秀秀娶过门后便将那些报复的想法都抛之脑后了,他一点都不关系那些人是否痛快,又是否将他恨得咬牙切齿,他只要看着李秀秀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