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狗从后视镜里看着醉得有些不省人事的李秀秀,他束手无策地在车里呆坐了片刻,随后准备上楼把可能熟睡的妹妹喊了下来。
小水裹着棉衣下楼,打开车门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忍不住抱怨道:“哥,你怎么不看着秀姐啊,她一个姑娘,你怎么让她喝这么多的酒啊。照顾不好秀姐,我们怎么跟魏先生交代啊。”
阿狗面无表情地说:“那种场合喝酒有属于工作的一种,别说一些,先把她扶上去吧。”
小水不满地瞪了阿狗一眼,随后俯身将李秀秀从车内扶了出来。
李秀秀被搬动的一瞬间便醒了过来,她在小水的搀扶下站稳,笑着拍了拍阿狗的肩膀,“阿狗,今晚辛苦你了,陪着一起加班到这么晚。我没事,就是有些头晕,你把车停好之后就回去睡觉吧。”
小水小心翼翼地扶着李秀秀,“秀姐,你难受吗?一会我回去给你煮醒酒汤喝,魏先生嘱咐过我们,不让你喝酒的。”
李秀秀摇了摇头,笑容有些无奈,“小水,我没事,什么魏先生不魏先生的,你的工资可是我在开,又不是他给你开工资,不要听他的。而且,在那种场合下,喝下去的酒都会变成钱的。对了,景荇睡了吗?”
小水点了点头说:“睡了,今晚不仅喝了一大瓶奶,还吃了些辅食呢,魏先生说景荇要是再这么吃下去,会变成小胖妞呢。”
李秀秀看了一眼小水,随即拍了拍她的手,“把景荇扔给你带,真是辛苦你了,等明天给你涨工资。”
小水急忙说:“秀姐,你给我们开的工资够多了,不要再给我涨工资了。”
今晚的风有些冷,李秀秀喝了一肚子的酒,此时也感觉不出有多暖和来,她紧了紧身上的羊绒大衣,停下脚步去看小水稚嫩的脸庞。
小水也不过十六岁的年纪,父母去世后就退了学,哥哥在外帮工,她就去饭店里给人端盘子洗碗,几乎是吃遍了全世界的苦
“小水,把多余的钱攒下来,然后去上学吧,我看你的房间里有很多课本,你肯定很想回学校去读书吧。”
阿狗停好车上楼时,刚好听到李秀秀的这句话。
小水摇了摇头,她垂眸掩饰住自己殷切的目光,借着夜色勉强地笑了笑,“没事,我不读书也可以的,哥哥一个人太累了,而且我要是去读书了,谁来照顾景荇呢?”
李秀秀摆了摆手,推开了小水的搀扶,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一旁歪倒,她伸手扶住一旁的墙壁,在黑色的大衣上蹭了一袖子的黄灰。
“我自己照顾她啊,本来就应该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不能把她整日的丢给你。”
李秀秀醉醺醺地伸手比划了一番魏景荇刚出生时的长度,“她刚出生时大概有这么长,软软小小的一只,长到现在这么大,我照顾她的次数屈指可数,我这个母亲当的是不是非常不称职?”
小水上前反驳道:“怎么会,秀姐你想得太多了,你这么努力也是为了给景荇更好的生活啊。”
李秀秀伸手指了指楼下的伫立着的阿狗,“所以啊,为了你和你哥哥未来更好的生活,你们更要去读书啊。读书才会有更好的前途啊,我明天就去给你们两个安排学校。”
阿狗摇了摇头,他抬腿走到平台上,“秀姐,你先给小水安排啊。我怎么都能过,我也有力气,你也教会了我开车。小水不行,她是个女孩子,力气没我大,不学习的话,以后赚不出吃来。而且,我们都去读书了,你怎么办呢?”
李秀秀皱着眉思索了片刻,她觉得酒精让大脑有些宕机,片刻后才接通了线路,“也对,等小水学成归来,能够赚钱了,你再去读书,这样你们家里至少有一个赚钱的。”
李秀秀说完后便伸手推了推小水,让她回去把小景荇抱到她的房间里,省得她一会头晕摔了女儿。
阿狗见状,等小水上楼之后才问道:“秀姐,你有话跟我说?”
李秀秀出声道:“你最近趁小水不在家,带了姑娘回家?那姑娘怎么样,你们要结婚吗?”
阿狗神情一愣,面上顿时飞了两片红晕,他有些结巴地说道:“秀......秀姐,你说什么呢?就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不是女朋友,也不是结婚对象,一个成/人/用/品/的店员而已。”
李秀秀从阿狗的口袋里夹了烟盒出来,她弹了根香烟出来衔在嘴里,并用打火机点燃,适应了黑暗之后,即便是打火机这等微小的光芒也会让人眼有一种不适的感觉,像是有一团白光突然炸开了眼前。
李秀秀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烟头的猩红忽暗忽明,“阿狗,如果有了喜欢的人,你跟姐说,姐给你做主,如果没有也没有关系。”说完,她便将打火机和烟盒还给了阿狗。
“秀姐,我没有!”
阿狗有些恼羞成怒地反驳道。
李秀秀笑着从楼梯上往下看阿狗,“姐也没多说什么啊,回去吧,洗个热水澡,自己煮个热面汤,再好好的睡一觉吧。”
李秀秀知道阿狗的事情是在春节之前,说来这件事情也巧,就是准备跟着魏清去北京过年的那个下午,她收拾好一切准备到隔壁跟阿狗说一声,刚走到门口便停到一阵十分轻微的低/吟。
李秀秀本以为小水出了什么事情,正准备破门而入时,那阵低/吟变得婉转又欢愉,片刻后又压抑了起来,似乎被什么人欲盖弥彰地捂了起来。
李秀秀笑着退回了房间内,打算写个便签放门上,就不当面去打扰阿狗的好事了。
年轻人精力旺盛,老旧小区隔音效果差,这些李秀秀都理解,因为她经常在半夜三更停到各种各样的声音,深圳的夜晚因为太过于湿闷,李秀秀习惯性地开着窗户睡觉,但是久而久之她宁愿开电风扇也不愿意开窗户了,因为深更半夜,鹂莺的啼啭过于得吵人。
李秀秀在门口踩灭了那半只烟,其实她并没有烟瘾,只是偶尔变会想上那么一两次,如果抽不到就会一直想着,索性就放纵一番自己。
李秀秀拉开防盗门进屋,锁了门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小水已经在卫生间里调好了热水,并打开了玄关和卧室的灯。
李秀秀将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一边去脱身上的旗袍,一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