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俯身将李秀秀抱起,然后坐在了沙发上,“小水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小景荇扶着沙发站了起来,她扬着头看向自己的父母,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她含了一会自己的手,随即拍了拍沙发,“抱抱!”
李秀秀看了一眼女儿,随即拍了拍魏清的肩膀,“等什么呢,女儿让你抱呢。”
魏清单手将女儿捞了起来,“现在你应该跟我说说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小水会那么说?”
李秀秀见魏清认真地模样,突然起了逗弄之心,她好久都没有看到魏清吃瘪的样子了,突然有些怀念,她拿过魏清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听说平时肚子摸起来是揉面感,怀孕之后会变硬,你摸摸是不是?”
“是这么个说法。”
魏清垂眸低头认认真真地摸了摸李秀秀的肚子,他还记得李秀秀之前所说的,不能打着圈摸,要像摸小动物一样,顺着一个方向反复的摸,这样不会导致胎儿脐带绕颈。
“我从北京回来的那天晚上啊,可热闹了,一兴趁着新年举办了一个招商会,因为公司刚起步嘛,我们就去碰碰运气,确实谈下了几个单子。”李秀秀说到一兴时偷瞄了一眼魏清的表情,随后她晃了晃悬空的腿,继续说:“我当时穿了件自制的旗袍,富商太太们都喜欢啊,于是便来跟我交谈,顺水推舟订下了几件私人订制,王太是最先来的,成功之后她给我包了个大红包,然后我就请公司的人吃饭嘛。”
魏清面不改色地问道:“然后呢?”
“大家都喝醉了,我送他们回去嘛,阿狗小水住对门,这个比较方便,虞钱住得远啊,我只是把他送到了家门口而已。”李秀秀挑了挑眉毛,“怎么,你怀疑我啊,还好现代医术发达啊,要不我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李秀秀絮絮叨叨地说完,从挎包里拿出了孕检的单子,随后举到了魏清的面前,“魏清同志,我们的镰刀革命友谊难道不是坚不可摧的吗?为什么这么怀疑你最亲爱的战友同志?请大声读出这份不可能造假的报告,上面写着孕几周?”
魏清听到熟悉又阔别已久的名词,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伸手按下李秀秀举着检查报告的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小水为什么会那样说?”
李秀秀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回忆了一番小水的那番话,面上空白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小景荇夹在两人之间,扬着脑袋来回地看了看,随即便准备扑到李秀秀的怀中,被魏清一把拦了下来。
“不能这样。”魏清耐心地教导着,“妈妈不舒服,你以后不可以这么做。”
小景荇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伸手指了指李秀秀,随后把手指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不满地哼唧了几声。
李秀秀想了片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思绪很快被另一件事情给拉走了,她伸手拍了拍魏清的肩膀,“我之前听别人说过一件事情,他们说如果太频繁生女儿的几率大,如果不是特别的频繁,十天半个月才有那么一次,生儿子的几率会大一点,你希望这个是男孩还是女孩?”
魏清蹙眉,“没有这个说法,亏你还是来自很多年之后呢,这种东西真不真假不假的,你不比我更清楚?”
李秀秀眨了眨眼睛,随即狡黠地一笑,她双手揽住魏清的脖颈,“可是女儿就是这么来的啊,如果这个是个儿子,不就跟我听说的差不多嘛,不是吗?难道你想否认?”
“秀秀,你下来。”魏清恼羞成怒地捏住了李秀秀的嘴,“景荇饿了,我要去给她冲奶粉。”
李秀秀不满地抗议了片刻,模仿着女儿发出哼哼呜呜的声音,示意魏清把手拿下来,她要说话,她要解放嘴巴!
魏清见状便松了手。
“本来我在沙发上坐的好好的,你非要把我抱到你腿上来的,我还没坐够呢,你就要把我赶下去。”李秀秀说,“小清哥,你好小气一男的,只顾自己,不顾别人是不是?”
魏清就知道李秀秀的嘴里说不出太正经的话,于是便顺着她的话说:“我哪里不顾你了,不都是先让你舒服了,才换我自己的吗?”
李秀秀闻声瞬间明了,脸倏地红了起来,“好啊,你学坏了,混蛋啊。”
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李秀秀看了一眼门口,随后才磨磨唧唧地从魏清的腿上挪动到了沙发上,放魏清去冲奶粉。
“进来。”
陈荷秀拿了一堆报表进门,“秀秀,我听说你回来了,这些报表需要你确认签字,如果没问题,就下厂......”
陈荷秀抬头的瞬间看到了魏清,李秀秀的办公室刚刚由小水打扫过,百叶窗拉到了一边,偏偏这几日深圳的天气不错,魏清背光冲奶粉的模样,让陈荷秀忘记了下面要说的话。
对于陈荷秀来说,在山岗村插队的日子是苦涩的,尤其是刚去的那几年,因为不会干农活,上手又慢,导致十天半个月都吃不上一顿饱饭,但是在那满是痛苦和灰暗的日子里,总有那么一颗渺小又闪亮的星星。
魏清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算是跟陈荷秀打过了招呼。
李秀秀见状也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谁的心里没个白衬衫少年的,不过陈荷秀盯得时间也太久了,于是李秀秀轻咳了一声以作提醒。
但是让李秀秀没想到的是她的咳嗽声没有唤回陈荷秀,倒是让正在冲奶粉的魏清看了过来,不过这也算意料之中的事情。
“嗓子不舒服?”
“啊?”李秀秀疑惑地看了一眼魏清,讪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喉咙,“饿得时间太长了,可能有点食道反流。”
魏清仰头示意了一番陈荷秀手里的报表,“赶紧看完,签完字回家吃饭。”
李秀秀笑着应了一声,随即她看向陈荷秀,“陈总,把报表给我吧,陈总?陈总?!”
陈荷秀缓慢地回神,然后将报表放在了茶几上,她伸手理了理头发,笑着对魏清说:“魏清,好久不见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大概是来广东之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吧。”
魏清贴着奶瓶试了试温度,随后才递给女儿喝,他低头看着女儿,随口说:“是吗?我不记得了。”
李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