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闻声,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
赵晓娜追问道:“二哥,要吃中午饭了,你要去哪里啊?”
“我不吃了。”
虞钱正在清点这半年的流水以及之前的损失,准备向法院申请破产清算,然后他便看到魏清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找秀秀?”
魏清气喘吁吁地说:“她在吗?”
虞钱应了一声,继续看着手上的报表,“在呢,办公室。”
“谢了。”说完,魏清便三步并两步地上了楼。
“阿妹,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虞钱说,“跟着我们去广州,或者说去何润年的店里,他那边流水不错,应该需要一个帮手,或者我把这一楼的衣服折价卖给你,你自己出去开店?”
何阿妹有些纠结地抿了抿嘴唇,“小虞总,我不会开店啊,我没有你和秀姐的本事。”
“那去何润年的店里?”虞钱笑着说,“那夫妻两个人还不错,我见过几次,就是我们在福生港吃饭时遇到的那个大美人和她的丈夫。”
何阿妹试探地问道:“小虞总,阿狗跟你们回广州吗?”
虞钱点了点头,“他们兄妹二人本来就是广州人,肯定要跟着我们回广州的。”
何阿妹笑了起来,“小虞总,我也跟你们去广州吧。”
虞钱说:“行啊,随你的意愿。”
“好,谢谢小虞总。”
魏清动作粗鲁地打开办公室的门,有些狼狈地看着李秀秀。
“叭叭!”
李秀秀正坐在地摊上跟女儿玩玩具,见魏清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她撑着沙发有些费力地站了起来,“怎么?出什么事情了?”
魏清默不作声地上前将李秀秀抱在怀中,“我以为你生气离开了呢。”
李秀秀蹙眉,心中顿时凉了半截,魏清有事瞒着她,要不然他不会是这种心情。
李秀秀安抚性地拍了拍魏清的肩膀,“我只是见你早上起得晚,怕女儿没人照顾,所以才把她带公司来的。你先放开我,她到喝奶的时候了。”说完,她便推开了魏清,拿起女儿的奶瓶准备冲麦乳精。
小景荇从地摊上爬起来,踩着十分郑重的步伐扑到了魏清的腿上,扬起自己的小脑袋朝着魏清笑了起来,“叭叭!”
魏清俯身将女儿抱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
小景荇的头发随了李秀秀,发量多但是细软,摸起来像是柔软的绸缎。
李秀秀问道:“你几点起的?早饭吃了吗?”
魏清摇了摇头,“没有。”
李秀秀扬了扬手中的麦乳精勺子,“快中午了,等会一起吃吧,我先给你冲杯麦乳精垫垫胃?”
“不用。”
李秀秀冲好了女儿的奶粉,顺手给魏清也冲了一杯。
“喝吧。”李秀秀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然后对着女儿摇了摇奶瓶,“景荇,来妈妈这里。”
小景荇看到奶瓶双眸一亮,挣扎着要从魏清的怀里下来。
魏清将小景荇放在地上,看着她晃晃悠悠地走到李秀秀身边,然后扑进了她的怀里。
“麻!”
李秀秀拿着女儿的小手放在奶瓶的两个把手上,“要学着自己喝哦,妈妈可以给你托着。”
小景荇点了点头,伸手握着奶瓶的把手,坐在地上老老实实地喝奶。
李秀秀看着女儿过长的头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卡子,理了理她的头发,用卡子别住。
小景荇抬头看了一眼李秀秀,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李秀秀低头看了一眼,捏了捏女儿的小手,“怎么了?有什么感觉吗?”
小景荇拍了拍李秀秀的肚子,皱着小眉毛仔细地思考了起来,她有些不太能理解这种感觉。
“宝贝要当姐姐了,会不会没有准备好?”李秀秀动了动手中的奶瓶,示意女儿继续喝,“不过没有关系,宝贝还小,不懂这些。”
小景荇被奶瓶打断了思绪,将注意力从李秀秀的肚子上转移回了奶瓶上,接着她突然睁大了双眼,推开嘴里的奶瓶,把双手都放在了李秀秀的肚子上。
“它在跟姐姐打招呼呢,你不喝了吗?这次怎么喝这么少?”说着,李秀秀将奶瓶放在了桌子上,奶瓶刚触到桌面,小景荇便大声哭了起来。
李秀秀伸手擦了擦女儿的眼泪,伸手将她抱在了怀中,“怎么?不喜欢它吗?”
小景荇只顾着抓着李秀秀的衣服哇哇大哭。
李秀秀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前活到二十七八岁又怎么样,没经历过的事情多了去了,导致现在的生活跟一地鸡毛差不多,无法应对支离破碎的公司,无法应对暗藏汹涌的家庭,以及话都说不清楚的女儿。
魏清见状将女儿抱了起来,轻拍着她的脊背。
生活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婚姻和家庭也不是因为有爱情就能战胜一切困难。
魏清伸手摸了摸李秀秀的头,顺着去摸了摸她的脸,“都会过去的。”
李秀秀眼眸红红,反手捂着嘴不去看魏清,“可是过去之前的这段日子好难啊,我受够了这种日子,却只能无能狂怒。”
魏清伸手将李秀秀拉了起来,“今天天气不错,出去逛逛吧。”
李秀秀摇了摇头,“不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完。”
魏清坚持要带李秀秀出去,“不差这段时间,出去逛逛,吃完中午饭就回来了。”
李秀秀妥协地舒了口气,“我去拿个遮阳帽。”
八十年代初,旅游业并没有发展起来,深圳的沿海栈道并没有修得像几十年后那么好,目前来看以后的各种森林公园还是一片小荒山。
至臻选址选得好,沿着马路走不了多久就是海岸线,路上一流的摊贩,海陆之间像是有一道高墙,为以后修建海景栈桥提供了不少方便,但是现在陆栖生物要从切口的楼梯处走下去才来到了海洋生物的地盘。
“有什么好看的,都是出海打鱼的。”
现在的景观和海洋资源开发得并不彻底,海滩上也不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