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肠粉吧,就在街口,离得也不远。”
陈小樱试探地问道:“秀姐,你不会饿了吧。”
“都四点了,确实有点饿。”李秀秀说,“我请大家吃粉肠,你们要辣要醋吗?”
虞钱说:“你请大家吃粉肠,没问题啊,谁去拿啊?”
李秀秀挑了挑眉毛,反手拍了拍虞钱的胸膛,“这不是有个青年劳动力吗?抓壮丁啊。”
虞钱一脸的无语,然后缓慢地朝着李秀秀伸出了手。
李秀秀意会地将自己的钱包放在虞钱的手上,谄笑着说:“劳驾劳驾,我刚刚想到一个超级棒的点子,但是因为太饿了,所以忘了,说不定吃饱了就想起来了,等我画出来去参加服装展啊。”
虞钱拿着钱包佯装要去敲李秀秀的脑袋,不过也只是吓唬了吓唬她,从店门口拿了把伞便走了出去。
李秀秀也没白让虞钱冒雨去买东西,趁着空闲的功夫潦草地画了五张草图,她想着既然是国际性的服装展,那就要展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你这都是画了些什么啊,打算把这些东西拿到服装展上去?”虞钱弹了弹面前的草稿纸,“有些白瞎我冒雨去给你买粉肠了,我不满意这个回报。”
“聂丽,你是不是不吃醋,把醋包给我吧。”李秀秀伸手接过聂丽递来的醋包,撒在了自己的粉肠里,她看了一眼虞钱手里的设计稿,“这种不好看吗?可是改良的传统服饰啊,你不懂,这可是跟国外友人展示传统民族美风的大好机会。”
“都双份辣双份醋了,你口味还真重。”虞钱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你确定会有人喜欢?能穿得出去?这次服装展的目的是钱和订单啊,不是展示民族美风啊。”
“要有民族自信啊,小虞总。”李秀秀强调道,“再说了,只是相结合改良一下,又不是说真的一比一复刻出来。”
李秀秀夹了一口加双倍酸辣的粉肠放进了嘴里,心情顿时高涨了起来,也不觉得突然而至的大雨有什么。
服装展的时间是八月中旬的周末两天,李秀秀的五套衣服几乎是连夜加班赶出来的,卡着周五晚上的余晖进了会场。
一连几天的晴天,所以落日的余晖如同一条扎染的橘红色缎带,漂亮得有些惊人。
虞钱拿了两个工作证从展区办公室走了出来,他的神情有些难看,忍不住抱怨道:“就是看我们小门小户的好欺负,给了我们一个靠角落的区域,这还怎么开单?!”
李秀秀提着样衣,语重心长地安抚道:“天无绝人之路嘛,如果开不了单子就当借着服装展做宣传了,这种国际性的服装展,能不能开单子的无所谓了。”
虞钱叹了口气,“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回广州的这几个月流水跟至臻时期没得比啊。”
李秀秀拍了拍虞钱的肩膀,“那也是沾了杨泰的光,小虞总承认吧,你没有人家的门路。”
虞钱攥了攥拳头,愤愤不平地说:“他现在家族企业破产,还有什么门路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根基还在,杨泰能东山再起也是迟早的事情。”李秀秀笑着说,“小虞总,承认自己比别人差没什么的,我们白手起家几个月还想一朝比肩人家几十年的产业?”
虞钱动作粗鲁地拎过李秀秀手中的样衣,“你这女人,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李秀秀用手肘捣了捣虞钱,“你这男人,听不得实话是不是?”
虞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今晚怎么安排?跟我住酒店还是去找你男人?”
李秀秀伸手搓了搓额头,面色羞赧,“我这段时间都忙忘了,还没跟他说来深圳的事情,而且我实在是不想去他那个家里,我往那边打个电话吧,让他带着景荇来酒店这边。”
“行。”
虞钱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了些零钱出来,“我上次打电话剩下的,你拿去用吧。”
李秀秀看着手中被卷得皱巴巴、起了毛边的零钱,哭笑不得地说:“小虞总,你这钱也太寒碜了吧,怎么能蹂/躏成这个样子。”
虞钱瞪着眼睛说:“怎么?被蹂/躏成这个样子,它也是钱,你看不起钱是不是?”
李秀秀十分郑重地把那些零钱托在掌心里,“不,我十分看得起它,要论看不上,应该是它看不上我,毕竟人人都爱它。”说完,她便拿着那些零钱去找公共电话了。
“喂,周姨吗?我是李秀秀,魏清在吗?”
李秀秀卷着电话线,神情尤为地急切。
“他不在啊,没关系,您能告诉我他在一兴的联系方式吗?”
李秀秀手上的动作一顿,神情有些落寞,“您也不知道啊,那等他回来,你能不能告诉他来盛贤旅馆这边?”
“谢谢,那就麻烦您了。”
李秀秀重新笑了起来,满心欢喜地挂了电话结账。
虞钱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他那个家到底什么毛病啊,让你如逼蛇蝎似的。”
李秀秀抱怨道:“你不都说了嘛,蛇蝎啊,肯定要逼的啊。”
虞钱在盛贤的前台办理了入住,将李秀秀的身份证和钥匙一并给了她。
李秀秀接过钥匙,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小虞总,你还有其他要嘱咐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就要回去睡觉了,腿肿得要疼死了。”
“不吃饭了?”虞钱将手中的样衣给了李秀秀,“我要跟这边的朋友出去聚聚,你如果不出去吃,就等我回来给你带夜宵。”
李秀秀接过样衣,笑着说:“非常感谢,我以后一定卖力多画设计稿。”
“少拍马屁了。”
李秀秀拿着钥匙和样衣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开门后先是通风散了散房间里的潮气,然后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确定没有小强之类的东西后才去冲凉睡觉。
李秀秀觉得自己没有睡多久,便被一阵敲门声吵了起来,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灯红酒绿的街景,看了一眼手表才发现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敲门声还在响着,多少带了些不耐烦。
李秀秀以为是魏清带着景荇来了,于是便下床去开门。
虞钱打了个酒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