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的脸蛋被晒成淡淡的麦子色,耳边的碎发随风与动作摇颤,细微哼出的歌声在喉咙里冒泡。
杰西卡望着不远处临时变出的几根门环,有几名喜鹊的球员正飞来飞去,这大概是身为豪门的喜鹊最为寒酸的时刻。雷古勒斯让她来挑白天的活动:英国和爱尔兰联盟的1/4决赛与喜鹊的野球,无法反驳的是,虽然有丑闻限制,她还是更关心主队的状况——她已经喜欢它们四五年啦,支持它们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她抱住毯子的一角,在某一瞬间认为雷古勒斯比沦落到打野球的蒙特伦斯喜鹊更离谱。作为同龄人他已经学会了幻影移形,并且只花了几分钟就把这棵树布置的像度假区。杰西卡转而打量起雷古勒斯,他正呈放松状,动作却透着股莫名的端正。少女托腮想了想,决定把自己从前在壁橱里睡着的事永远瞒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聊了眼前的训练,作为铁杆喜鹊球迷,杰西卡发挥了准赫奇帕奇队长的专业,认为就算没有假赛,少了洛德斯·沃特金斯的喜鹊连欧洲联赛都摸进不去。最后她拉紧裙边的襟角:“我还是不敢相信,我喜欢的队伍居然一直在打假赛。”
有什么办法?对于真相雷古勒斯表现的一直很冷酷,顶级联盟的商业价值高,但次级联赛大多依靠违法的利益过活。至于被禁赛的洛德斯·沃特金斯,估计是在之前的生涯里做过违规的事,一名球员要走许多路,得到无数的青睐才能从预备队一点点打上来。
“我只是觉得,假赛的收益貌似不高。”杰西卡奇怪的说,期间还赞叹了一下场地中喜鹊守门员的扑救,“洛德斯是大明星,可现在被永久封杀,据说沃特金斯还要除他的名。”这根本得不偿失嘛——他的哥哥因为撞上了麻瓜的直升机死掉,作为喜鹊的前灵魂人物,估计他想把弟弟也拽去见梅林。
“决定权不在他,”雷古勒斯给出了结论,“不听话,就会失去上场的机会,哪怕再有实力。”所以他不喜欢看职业比赛,其中掺杂了太多的赛场外因素,“制造把柄是控制一个人的好方法。”
或者就像蒙特罗斯喜鹊,被莱斯特兰奇随随便便拖出来转移视线,之后又毫不顾忌的加以利用,最终赔上整个俱乐部的荣誉。沃特金斯更是令他的家族蒙羞,实际不过是庞大体系下受操控的棋子。
棋子,雷古勒斯想,羊群。
剥削他人是斯莱特林教给他们最残酷也最实用的信条。他清楚学院里那些烂透了的规矩,等级森严,却又不惜一切代价的争取地位,也是小天狼星选择逃离的原因。过去他选择顺从,是因为它们能为他带来好处,但黑魔王的存在告诉他,只要有人想站在最高处,那么大家都会同等的生活在恐惧的统治之下——只是一层接一层的盘剥而已。
杰西卡见状凑近抱住他,用行动示意他不要想那么多。她的鼻尖在他耳下探来探去,随后轻轻的吻在上面,像只交颈的鸟。她把自己蜷缩起来,沙金色的卷发乖巧的垂在他胸前。
她都明白,雷古勒斯的心仿佛也被那些发丝刺挠的柔软,她明白他的思考与痛苦,但除了对应的爱意外几乎不向他索取任何东西,她需要的只是坦诚——哪怕是真诚的欺骗她。
“既然你已经学会了幻影显形,”杰西卡懒懒的问,故技重施的更换新话茬,“是培训课吗?”
“家庭教师。”青年如实相告,刚才有风和高速的鸣颤吹过,可能是飞贼飞了过来,不过他对自己的隐匿魔咒有自信,“去年暑假就在学了。”
“哦,”她埋在他颈间含含糊糊地讲,热气抚在他的皮肤上,“我猜是男巫。”
雷古勒斯觉得很好玩,于是低头故意说:“是位漂亮的女士。”
“那你一定和她去过很多地方,”杰西卡也闭上眼故意说道,她咬了他脖子一口,“可以环游世界。”
“是吗?”雷古勒斯去摸她肋下的痒痒肉,“但我想我并没有跨国的申请。”
“那些根本困不住你嘛。”杰西卡怕痒,被他挠的受不了,结果又开始打喷嚏,鼻尖和耳朵都红红的。她边求饶边咯咯笑:“你可是个连打字机都能修好的大魔法师。”
雷古勒斯抓住她的腰带,想把她拎起来再说话逗逗她,结果发现自己嗓子快哑了。
这都是他的。他的心都发紧,占有欲像洪流一般席卷,让他甚至有冲动把杰西卡.米勒拎起来锁进卧室。他在自己的房门前钉了警告牌子,否则隐私总会被各种家伙窥探。不管是彩蛋、分得的零花钱还是别的,所有的奖励都是他的应得之物。
杰西卡不设防,哪怕他已经在策划怎么把她偷走,她依旧给他讲自己在波尔多的经历,有些信上提过的内容还要来回重复。她好像有让他远离痛苦的魔力,雷古勒斯无法设想失去她,但他还是坚持问:“如果是你会怎么抉择呢?”
“假如我在喜鹊,而经理威胁我假赛吗?”杰西卡很快理解了,又聆听起远处球队经理和教练被传声咒语放大的怒吼。她其实没有野心,对自身的定位也并不高。“显然,我没有资格劝说所有人放弃梦想,但我至少能保证自己去践行它,有些事比赢更关键。”
大概,杰西卡就属于少数不是为了赢而参加游戏的人,对于他们,规则的无效并不会影响做出的行为。雷古勒斯了然,这个回答其实相当沉重,她现在可以说话、流畅的呼吸,但一切的信息都在合理化,指向她最后的结局,指向那个在他的梦中与邓布利多都曾说起的故事。
她以为她是能活下来的。当时的邓布利多如是说。
黑发青年又回忆起那首诗,死亡、失去,以及永不复还的真相。
哦,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在风凄雨冷的十二月,
每一团奄奄一息的余烬都形成阴影伏在地板。
我当时真盼望翌日——因为我已经枉费心机
想用书来消除伤悲,消除因失去丽诺尔的伤感,
因那位被天使叫作丽诺尔的少女,她美丽娇艳,
在此已抹去芳名,直至永远。
后面他们还是赶得及去看1/4决赛的尾巴,四十分钟前肯梅尔红隼队的找球手很懂事的错过了抓金色飞贼的机会,导致这场比赛一直进行到傍晚。由于杰西卡必须回家吃晚餐,他们在六点左右就跑到了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