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力量,或许正是目前让媒体们口径统一的原因。只有《唱唱反调》刊登了个胡言乱语的小故事,隐晦表达了对黑魔王完蛋的欢欣鼓舞,后面跟着杰西卡和他们做的实验同样胡言乱语的结论。
贝拉疯狂的行径也许是出于复仇,雷古勒斯推断,甚至都没把第一目标放到邓布利多身上,而是认定食死徒中出现了叛徒,并在罗齐尔的新年宴会不顾后果地攻击了他们,至于有什么能让贝拉如此歇斯底里——
他突然感到有点疲惫,看来邓布利多是真的有意要结束一切了。
“能吻下我吗,杰西?”雷古勒斯趴在床上轻声说,在锁好门的房间里难得流露出软弱。这种软弱几乎是油然升起,就像绷紧了太久的线被猛地允许放松。他试图消化黏在周身寂寞的,无法向他人告知的,差不多要等同于劫后余生的孤独感,看着沙金色头发的少女茫然地眨巴天蓝色的杏形眼睛,莫名笃信她能完全接住它。
杰西卡抿了抿嘴角,她将唇瓣与镜面相抵,随后轻轻把镜子搂在怀中。
气氛是在半个月后巴蒂.克劳奇的辞职声明开始有所缓和的。靠近过黑魔王的家族起初尤为警惕,担忧牵连自身或损害利益,不过发觉政府无意继续纠缠。雷古勒斯认为这是邓布利多权衡后能够接受的代价,为了达成目的他不可能清算每一位界限暧昧的巫师,那无疑是站在了大部分人的对立面。但总之,大家都很高兴那个不能直呼名字的传奇以一种这样的方式退场,说到底领袖并非无可取代,只有将黑魔王视作偶像的小部分群体才难以接受,但他们目前要么因贝拉躺进了圣芒戈的特护病房,要么几乎全在阿兹卡班里。
几乎,雷古勒斯跟随父亲在魔法部正厅的金色大门后等待电梯,同样在等待的卢修斯.马尔福面色苍白到不算健康,与他平时竭力表现出的从容不同。雷古勒斯心下过了几轮,认定马尔福知晓的内情会比他人更多。
为此,雷古勒斯难得以布莱克为由托拉尔森办一件事,以1978年初为起点,布莱克推他出来也无比自然,等到三月他就将满17岁。拉尔森今年留在了英国,恰巧有亲属是新年宴会的在场人。顶着被魔法部发现泄露内情的风险,他以他堂姐的口吻描述了当晚经过,提到当时罗齐尔昂贵的浅色礼服碎片爆炸到了卡罗兄妹脚下,而阿莱克托的脸上除惊恐外还露出了些许对暴力行为的兴奋。说到这里金发青年不禁叹了口气,他这才发觉他的同学们一个比一个恐怖。
“没人会请一位未来的天文学家作贵客,不然我还可以再同你讲讲他们的晚餐。”拉尔森把精致的请柬晃了晃,从英国魔法部回来后他的堂姐像丢垃圾一样丢给了他,估计也只有雷古勒斯这种家伙有兴趣收藏,“联赛的超级魁地奇明星还差不多。”
雷古勒斯接住他递过来的硬纸片:“你现在重新做职业规划也来得及。”哪怕他们知道各自都在各自的轨道里。
“没人会找我,”拉尔森做了个得分的手势,“和詹姆.波特处在一个年代是场悲剧。”
这自然是真心话,但绝不会当着波特的面说,大概出于和纯血叛徒这种词如出一辙的自尊心。“你欠我一个人情,雷古勒斯。”拉尔森谨慎地提出道,按常理他其实不用强调一遍,毕竟对方是板上钉钉的新布莱克先生,可家里急需这份和布莱克的人情关系,同时他清楚雷古勒斯.布莱克一定会遵守承诺。
拉尔森注视眼前隽秀的黑发青年,周身散发出享用完猎物后蝰蛇般的气质,敏锐,足够精明,但不够无情。
“你想打职业了随时写信给我,”雷古勒斯回应了一个轻重不明的玩笑,但随后烟灰色的双眼中流露出一点真诚,“多谢。”
“我毕业后估计不会回来,有时候我觉得我的人生十分奇怪,要用那么一小块镜片搜寻整片天空,但后来意识到找球手也不过是在旷野中寻找飞贼。”拉尔森选择和他礼貌拥抱了一下,用同样冷淡但彬彬有礼的真挚,“傲罗们不希望这个世界回到过去,我同样也不希望。”
奥赖恩希望布莱克趁机收回之前为躲风头放弃的东西,不光是无法接受成为仆从,而是家族任何的衰落迹象都足够令人发疯。雷古勒斯一般只同意父母的部分观点,但他从这个家得到过最宝贵的财富就是沉默。多年来他以沉默包容聒噪而古板的家人,并暗自提醒自己等到拥有足够的力量就会有所好转。等待的途中他失去了哥哥,又被迫更换了条他其实更为期待的人生轨迹,直到现在终于能如愿背负荣誉前行——尽管幻想支离破碎,但他的生活有幸因自身的审时度势与沉默变得顺遂,代价则是无法与人言说的孤独。
雷古勒斯会在每一个夜晚,以及每一个当他孤身一人的时间渴求杰西卡的陪伴。他看见被月光映成银蓝色的护法树枝桠,缀满晚星的黑夜如旷野,对她的思念也与宁静的夜幕一同舒展。他背靠同样被帷幔遮挡的床头,心间默数杰西卡所说的归来的日子,开始和所有人一样不希望回到过去的世界。
“我想出去约会,”杰西卡小心地同父母商议,他们在她开学的前三天回到伦敦了。虽然仍有诸多顾虑,但巫师们已经重新开始在公众场所活动,就像当下已经变得并不稳固的冬季,“我保证不会太晚回来的。”
“你认识他多久了?”威廉搂住女儿的腰,她已经长大,不再是爱堆雪球和能让他们随意摆布的年纪。
“实际只约会未满一年,”杰西卡失落地说,她知道他要和她说什么了,“你们担心的话我会留在家里。”
“在霍格沃兹你们有大把的相处时间。今年九月是我和你母亲认识的第22年整,当时在特快上我一眼就被她吸引了,仿佛整个人被丢进了冰桶,但我从未认为自己完全了解过她。”威廉温和地说道,带着一点学究分子特有的说教派头,“人生实在是太宽阔了,杰西,有些事需要一辈子去学习。”
之后父女俩研究了一会英国和爱尔兰魁地奇联盟球队的赔率,杰西卡注视报纸上纠结的曲线,母亲称民众因迷信这些线条而付出的加隆能造就比马尔福更夸张的富翁。突然楼下的壁炉发出笃笃的动静,是菲尼克斯想和威廉说话,他当时在家放了两天假就回去了,说辞是这次真有“比梅林更重要的事”。
“让她去呗,”她听见叔叔的声音隐约从客厅传来,声线沙哑,听上去至少比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