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家长商量过后,婚期定在后年正月初六,二十几个月后。
苗彩玉认为时间太长,如果薛华安能时不时给她点甜头,她就不会觉得难熬了。
在薛家提亲前,薛华安和苗彩玉碰面从不避着别人,有空就会说几句话。
薛华安并不是见谁都会打招呼,更不用说年轻女人,苗彩玉也是,几乎不和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说话。
两人站一起说话,苗彩玉甚至会拿块布……就是她自己的手帕给薛华安擦汗,队里开始有“风言风语”。
薛家上门提亲,算是盖章证实了。
他们两人确实是同个大队的,但父母从不走动,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在一起,震撼所有认识两家人的人。
再震撼,一旦接受了事实,看久会觉得他俩挺般配。
“哥,哥,打起来了。”薛华康薛华乐兄弟俩过来对正挖水渠的大哥薛华安说。
兄弟两人本想用跑的来通知大哥,怕把事情闹大,太多人知道不好,于是努力镇定地走过来通知大哥,声音很小,大哥能听到就行。
薛华康拿过哥哥手上的铁锹,他手都激动得发抖:“哥,我帮你干活,你告诉队长你有事就跟华乐去看看。”
干活的地方都会有一起干活并监督他们的队长。
完全不理解眼前状况的薛华安只好先找队长说事情,队长见薛华康代他干活,没阻拦,让他先走了。
薛华乐在路上将事情原委说给大哥听。
简而言之就是准大嫂打人了。
最近队里的主要任务是修路,不光是他们生产队的任务,也是整个公社的任务。
县里下来的任务,有工分补贴,工分比干农活少点,只要有工分,大家都愿意干。
招工要求是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性,队里这个年龄区间的男人几乎都去了。
薛华安没去修路,自己队里要挖小水渠,挖小水渠的工作不给工分,还得每家派一个人去。
挖水渠仍是默认让男人去,没工分就是白干活,很多人不愿意去,宁愿修路。
苗家苗彦庆去,薛家是薛华安,都是家里没脾气,愿意白干活的人。
他们不想去也不行,每家必须去一个。
男人们修路挖水渠,女人们继续编竹制品、草制品。
薛华安在队里挖水渠,错过一出好戏,对别人来说是好戏,对他来说可能是麻烦事。
最近队里有风言风语,说薛华安是穿破鞋的老实人,很多不堪入耳的话传出来。
苗彩玉听到风言风语了,直接表示让她知道谁在传这种话,撕烂他的嘴!
还真让她找到源头之一,是对母子,妈四十几岁,儿子薛二柱快二十岁了,瘦猴一个。
说薛二柱是瘦猴,侮辱猴子了。
赵美凤同样恨把脏水泼到闺女身上的人,直接扯着薛二柱他妈头发破口大骂,苗彩玉跟着她妈一起把人揍得嗷嗷叫。
想到这人的下流儿子,苗彩玉心里很是不爽,跑去修路的地方,喊两个弟弟把薛二柱带出来。
毕竟修路的人来自整个公社,不想全公社的人看笑话,她让弟弟们把他带到稍微隐蔽的地方。
薛二柱并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没有反抗,跟过去了。
三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苗彩玉就给了薛二柱几个大耳刮子。
苗家兄弟二人肯定偏向姐姐,见薛二柱被扇要还手,兄弟俩合力把他架住。
薛二柱被两个弟弟控制住了,姐姐苗彩玉左右开弓,两边脸都不落下。
兄弟俩都能感受到姐姐的掌风,生怕姐姐扇到他们。
姐姐扇的时候不忘记骂人,让薛二柱知道这顿扇不是白挨的。
苗彩玉面色铁青过来找人的场景被薛华康看在眼里,跟监工说了几句,带着自己弟弟薛华乐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不需要他们找很久,往姐弟几人离开的方向去,走个三四百米就能听见声了。
薛家兄弟俩算是见识到准大嫂强悍的一面了。
或许是手扇疼了,苗彩玉去捡了块趁手的石头,刚要往薛二柱脸上砸,钱圆圆和妇女队长就赶过来了。
妇女队长过来,钱圆圆抱住姐妹的腰,让姐妹别太冲动,小心出人命,苗彩玉才停手,把石头扔回去,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妇女队长让相关人员跟去大队办公室,苗家兄弟回去干活了。
薛家兄弟肯定不能跟着去看热闹。
钱圆圆回去干活前让薛家兄弟通知他们大哥一声,记得和大哥解释清楚,彩玉动手打人是有原因的。
那对母子泼脏水,说话很难听,当年小学打砸事件,薛二柱也参与其中。
薛二柱在队里就是流氓般的存在,小时候爱朝着年轻姑娘撒尿露鸟,长大了死性不改,只不过不敢在彪悍泼辣的姑娘面前露鸟,典型的欺软怕硬。
他在苗彩玉面前不敢露鸟说脏话,背后说,各种泼脏水。
以前大家懒得教训他,他家在队里算大家庭,不想惹麻烦就忍过去,苗彩玉是忍无可忍了。
泼脏水的不止薛二柱母子,他们是主要源头,她杀鸡儆猴。
薛华安跟着弟弟到了大队办公室,薛华乐把大哥带到就回去干活了。
他得回去修路,不能离开太久,离开超过一个钟头要扣工分的。
“队长,我先出去说几句话,很快回来。”苗彩玉看到薛华安,跟妇女队长说一声。
薛华安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吵架声,进来看见屋子里四人吵成一片,妇女队长在努力调和劝架。
苗彩玉在这里就是添乱,妇女队长薛彩霞挥挥手让她出去。
苗彩玉被允许后,立即出去和薛华安说话。
两人多走了几步,走到没人的地方。
苗彩玉收敛怒容,让自己情绪平稳下来:“你都听说了?”
“听说了,手一定很疼吧?”
“更多是麻,手快失去知觉了,等妇女主任把我们放走,我得用冷水冲冲,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