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当一面了,他刚刚处理完黄河水患,如今又被圣上安排处理江南各省动乱。
“我倒无所谓。”云若琛接过了自己的披风,拂去黑色绒毛上的落雪,“胡侍郎向皇上举荐我,要我一同排查户部欠款,追缴税银……”
“那不是挺好的吗?”谢韫慧不知道其中的厉害,满脸天真地问道。
“这么多官员,若是一个一个紧紧逼债……”云若琛想到这个烫手山芋可能会使得自己得罪许多同僚,心中不免紧张了起来,忽然,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摇了摇头,“没事,反正就我这么一个冷漠无情的将军,也不怕得罪了谁。”
他觉着如今太子的党羽把持着朝政,贪污成风,中饱私囊,这朝政吏治,确实应该清理了。此时还不了解当然云家众人死因的云若琛,还是一心为皇上,一心为朝廷的热血军官。
“云哥哥,听我哥说,朝中皇子对此事视而不见,倒是六皇子主动请缨……”
“哦?是吗?”这倒是出乎云若琛的意外,就六皇子能力不算出众,但总是以刻苦勤勉得皇上欢喜,他这样的皇子兴许能够办好差事。不过,就现在朝中局势,诸皇子中,除了此时正在军营里历练的皇子启锐,剩下的,有称病闭门不出的,有把自己关在屋里吃斋念佛的……
“其实我今儿过来,也想找一下韫儒哥。”若琛笑了笑,从怀中掏出银票和金条,“那日我和他配合的是很不错。只是这些钱我不能拿。”
“云哥哥,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东西?”谢韫慧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止不住地好奇,“那这些钱可以填补户部欠银吗?”
韫慧看着眼前成熟了许多的哥哥,隐隐有些心疼:“要不要,我当些首饰来帮你?”
“这当然填补不了。这可是河堤上好几口人的性命,就这么点钱如何能顶?”云若琛语言讥讽,“本来就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中饱私囊欺压百姓,欠了巨额债款,还瞒报河堤灾情。凭什么要你来还?再说了,就你那点首饰,全卖了也不够。”
这些钱,原是在那做黑心生意的付老板上拿的。这次和谢韫儒联手做戏,不过是为了套出一些有效的东西罢了。他竟不知,谢韫儒背着他悄悄干过这一茬。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够他喝一壶的!可是转念想想,这样太凑巧了!
他知道他韫儒哥和户部尚书的过节,便顺水推舟地帮了他一把,也算是全了他的私心。
反正那些人没有一个干净的。
“哦!”谢韫慧瘪了瘪嘴,实在是想不通这个固执的云公子为什么现在张口闭口为了朝廷。
“还有谢兄在银庄的钱,我也转了些出来,用来安抚渔户一家。”
“表叔那边,我还得过去跟他道个歉。毕竟这事办的不地道。”若琛的言语中是出乎寻常的镇定。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一直想要讨好皇上,只是因为,他希望皇上能帮他能查出当战事失利的原因。是有昏官处处掣肘吗?还是出了内鬼呢?如果是,那又是谁呢?
若琛还想,为死去的父兄挣一个世代忠良的美誉的。
此时,另一个女孩子哭喊的声音打破了她们之间的对视。云若琛听着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云哥哥,心疼了?”
“我只是看不惯这种欺负女孩的做派。”
韫慧脸上带笑:“如若她只是个不相关的人,你怎会为了她既违心地答应了宋将军,又千般不肯、万般无奈地配合我哥演这场戏呢?”
“你这伶牙俐齿的,真不愧是谢家的小女儿。”若琛调侃慧儿,“你若是男的,就该跟你哥哥一样考个状元,在青史上留下一个才子的美名。”
“咱们看看去!”调侃够了,云若琛往那个声音的方向走去。
“这怎么不算是,欢喜冤家呢?”谢韫慧也跟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