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正好热呢!”说着,伸手解下自己的盔甲,可是解了半天,“云将军,您帮帮我,这个结我解不开了!”
见到九爷这般配合,若琛笑了:“来,微臣帮您!”
哎,九爷如今回京了,想来明日朝堂之上又有事发生。
翌日朝堂,老皇帝也因皇九子的返京而欣喜。前几天还为黄河决堤而恼怒,但如今看着幺儿毫发无伤地回来了,老皇帝心里高兴极了。
看着朝野的文武诸臣,宁祉站在武将之首,说着吉祥的话语。而几位首辅大臣站在文官的前列,恭恭敬敬地作揖。而诸位皇子则站得更前了!明眼人都知道,老皇帝在武将之中最宠信宁祉,不外乎是因为宁祉是他最宠爱的女儿的驸马爷;而文臣之中最宠信谢韫儒,却是有诸多因素,这位侍郎大人不仅长得俊美,有书生独有的温润如玉之瑰姿,更是会说话,逗得老皇帝心情舒畅。此时的他居然坐在一旁,用他那修长白净的手认真地握笔蘸墨,听那些首辅大臣和皇帝的口述,起草诏书记录档案。
老皇帝目前很信任谢侍郎,一则是他在文官之中年纪尚小,资历尚浅,造不成什么威胁;二则是因为皇上很喜欢谢侍郎的字迹,工整隽秀,由他来起草诏书,正合皇上的意。虽说文官之中书法好的比比皆是,可皇上常说,几位老首辅的字富贵肥圆,太过浮夸;还是谢侍郎的字好,清爽并且有神韵,像极了世外青翠欲滴的竹林。
“那日朝会,皇上瞧见了谢兄的好文才,才欣赏起了谢兄的字。所谓先入为主,正是这般了!”回想起同僚胡俊康的评价,谢韫儒心下释然起来,想起这几天可以在朝中一言不发,只是动动笔罢了。
此时的谢韫儒正注视着笔尖的墨,从始至终并未抬头看一眼朝堂之事。——除却前几次看那几个老头子为黄河到底哪出决堤了,该怎么修补这种事情吵的不可开交甚至出手相向打了起来。
他甚至都没抬头看一眼那个班师回朝的九皇子启锐。
可这时,那个穿着龙袍的帝王“唰”地一声抽出了他笔下的宣纸,然后走到启锐面前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看看,谢卿家也才二十出头,看看他的字,跟你这个狗爪子写出来的进行对比,你羞不羞愧?”
这时候谢韫儒两眼发蒙,怔怔地看着皇帝和启锐。此时启锐呆头呆脑地笑了起来,也不否认。这时的韫儒开始环顾四周,发现六皇子启均也用着异样的眼光看自己。
那些老臣皆不说话,最终还是启锐的姐夫宁祉开口打破了沉默:“皇上莫要埋怨九皇子,他年纪尚小,又久在军营,写得又是紧急军情,自然字迹潦草了些……”
“也就你这姐夫,肯为他说话啊!”老皇帝看宁祉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他表面上骂着小儿子,可是心里更多的是偏爱。
六皇子启钧也读懂了这一层。
“九皇子文韬武略,样样皆通,在北部领兵,深得将士们爱戴,可谓千古难遇之将才。”宁祉再一拱手,向自己的岳父皇上夸赞道。
“宁姐夫言重了!”启锐忘了朝堂的严肃,一声“姐夫”张口就来。
皇帝听了又是一通训斥,但他说出那些严肃的话语之时,脸上依然带着甜蜜的笑容。只是想着,自己最小的儿子也长大了,自己当然老了,不过吴姓的江山不会后继无人。
首辅文臣看到这场景,也纷纷出言夸赞着九皇子的英勇。那群老狐狸很会揣度皇上心意,圣上骂得越难听,就越是喜欢这个九爷。
此时的六皇子启钧随波逐流地夸赞了九弟一番,表面上一片祥和,但内心深处却嫉妒九弟嫉妒得发狂。谢韫儒作为六爷的门人,也深知这位六爷是喜怒不形于色,启钧像是被训练过一般,越是在激动的时候,越是表现得漫不在乎。这位六爷平日里也是吃斋念佛的,表现得极为淡泊。他把自己对权利的向往隐藏得很深,很深;别人都看不出来。启钧和韫儒对视一眼后,像是生怕被人知道一般,一个慌里慌张看着笔下宣纸,另一个带着笑容恭贺九弟和父皇。
“你呀!满脑子不切实际的想法!满脑子不合时宜的做法,也不知道年末的几场胜仗是怎么打的?”老皇帝训斥着,启锐也在憨憨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