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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1 / 2)

那利刃仿佛被万千双手紧紧攥住,强行停在了离轻语心口半寸的位置。

心有预期的剧痛未能如约而至,轻语缓缓睁开了双眼,未能如愿见到宗熙,她无比失落。可是他肯出手阻拦,就说明他一直蛰伏在她左右,只是心有怨气,这才不肯现身。

明白了其中症结,轻语赶忙松开手中的利刃。那利刃顿时被一阵虚无力量甩开,狠狠甩出了约有一丈远,透过这段距离,也能看出幕后之人,对这利刃有多厌恶。

轻语此刻再看不出宗熙的心思,就白和他共处十六年了,她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高处喊话:“小熙,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盲目怀疑你,是我错了!求你原谅。”

宗熙小时候十分好哄,明明有时是轻语做了过分的事,但是只要她开口认错,宗熙总会立刻原谅她。轻语料想今日也是如此,可是宗熙却至今并未现身,也一直不发一语。

轻语心知这次伤他太重,接着说道:“日后我绝不会擅作主张,你就原谅我吧!”

宗熙躺在树干上,静静望着那一轮明月,听着轻语一遍遍求他谅解,他却根本不肯现身。她还是不懂,他不在意她误解他、怨怼他,他在意的是,明明他们朝夕相处上千年,她仍旧可以如此轻松的说出永不再见这样的字眼,轻易将他抛弃。

轻语好话说了一箩筐,宗熙却充耳不闻,直到听见轻语说:“我跟你保证,日后绝不会再次将你赶走,生生世世,我都牢牢守在你身边,好不好?”

十六岁模样的宗熙尚有几分稚气,人间松弛的环境让他更易展露心中所想。他看着轻语说完这些话后,便负气蹲在地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眼看轻语就要落泪,宗熙再也沉不住气,转瞬便出现在营帐之中。

宗熙沉着脸出现在轻语面前时,轻语一抬手将眼泪擦干,立刻扑进了宗熙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腰肢,一遍遍埋怨道:“你怎么那么心狠?难道日后永远也不要见我了吗?”

宗熙见到轻语时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他刚想伸手回抱住轻语,轻语却一瞬间将他推开,仔细上下将他打量一番,确认他无碍后,伸出了左手,摆出要和他约定的手势。

宗熙不解其意,挑眉询问道:“作甚?”

轻语赶忙将宗熙的手抓起,摆弄着他的手指,调成了与她左手相同的姿势,随后两人的小拇指紧紧勾在一起,轻语用大拇指和宗熙盖章。

“宗熙,我们今日互相约定:此生永不离弃,如果任何人违背此诺言,便永生永世遁入阿鼻地狱。”

眼看着宗熙的眼神越来越亮,轻语原本悬着的心渐渐落了下来,她猜对了,宗熙根本不在意那些冷言冷语,他在乎的是她将他抛弃。

就像当年他五岁那年,她为了替刘顺处理庶务耽搁了时间,没能及时接宗熙回家,宗熙便因为这件事情和她闹了六天,最后委屈的扑进她怀中哭诉,痛斥她将他抛弃,说他此生最恨被人遗忘、抛弃。

如今想来,十六岁的宗熙已经不再如此直白的显露心中所想,也不会像幼年时将心中恐惧倾诉给她听,可是她却仍能通过他的每一个反应,揣摩出他在意的事情。

眼看宗熙就被哄好了,轻语刚想趁机审问宗熙这些天跑去了哪里,就被宗熙搂紧腰肢、带进怀中,躲到营帐的门帘之后。

轻语不知宗熙为何这样做,刚想询问,就被宗熙捂住了嘴。轻语被捂住嘴后呼吸困难,抬眼无辜的望着宗熙,示意他,此刻她已经无法喘息。

宗熙向下瞥了一眼轻语的眼神,手渐渐松开了些,用心音与轻语说道:“有人,别出声。”

轻语第一次听见心音,万分诧异,一边点头,一边尝试用心音回话,却始终失败。

宗熙无暇顾及轻语的心思,将绝大部分精力放在了门外的异动之上,眼看着门外来人的气息越发浓重,他不自觉手中捻诀,准备主动发起攻击。

可是来人却并未贸然上前,反倒是在门口打转了片刻,便主动离开了。

轻语屏气凝神的听了许久,眼看门外的精怪已经离开,赶忙将宗熙搂在她腹部的手轻轻推开,快步离开了宗熙的怀抱,有些不自然的抬手摸了摸后颈被宗熙呼吸反复刺激的位置,眼神闪躲。

半晌她回过神后,便要拉着宗熙离开:“我的法术不精,想必是施在你身上的结界变弱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宗熙双手环胸,似乎并不在意,反倒抬眼望向依旧沉睡不起的卓依祖孙:“我去哪里都可以,但是你确定你能割舍下她们?”

轻语望着依偎在一起的卓依阿妈和卓依热扎,再抬头望向面容平静的宗熙,在心中做了决定,她不能眼看着部落族人世代为奴,她曾经受人恩惠,自当尽心报答。无论她能做到什么地步,她们的处境,总归不会比现在糟糕。

轻语抬手便施起了法术,不多时,草原上的毡房一幢幢出现在了向东百里外的草场,被俘虏的部众一个个消失在了军营之中。

轻语额间大汗淋漓,眼看已经是强弩之末,宗熙便准备抬手助她一臂之力,却被轻语厉声呵斥:“你别动,一旦你强行调动体内法术,我就再也护不住你了!”

宗熙缓缓将手放下,眼看着轻语强撑着将最后几个部众送到了毡房内,收势之时身形摇晃,眼看就要昏厥,赶忙从身后扶住了她:“别说话,我心中有数,睡吧。”

体力不支的轻语见宗熙如此有自信,便不再操心,顺从的闭上了眼睛,不多时呼吸便和缓了起来,显然已经累昏了过去。

刘顺体力甚好,率先自催眠的禁咒中苏醒,他揉着脑袋昏沉的醒来时,便发现营中部将皆躺倒在地,原本俘获的俘虏马匹一概不见了,他抬腿踢醒了身边的副将,副将昏沉着搞清眼前的情况时,惊的跪地不起。

“将军,属下不知眼前是何情况呀,刚刚还好好的。难道是他们偷偷在食物中下了药?这才将兄弟们都麻翻了?”

刘顺并不傻,纵使那些俘虏有心下药,又怎么搞得来如此大剂量的迷药,又如何能保证每个士兵都依照他们的计划喝下迷药?如此不切实际的猜想,只有傻子才会听信。

刘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冲进了营帐,眼前的营帐中空无一人,他顿时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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