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
容秋荻的脑子从混沌到清明，看向已经站起来的何鹿祐，没过脑般来句：“果然，过了青春期就不会再长个。”
何鹿祐的表情呆凝。
他灵活的脑子瞬间反应过来……容秋荻在嫌弃自己的身高，一时间僵张脸不知道说什么。
记录室里的萧轶忍不住笑出声。
旁边的王蓉也在耸肩膀，低声笑说：“其实何总工不矮，只是容工真得比九成九的女孩都高。”
萧轶点头，目光温柔又贪婪地注视那道和何鹿祐差不多高的身影。
“秋荻也是个‘小气’的女孩。”说完，他又低落下去，垂目在眼前的桌面……被宣告死亡后，就不可能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吧？
这样就好。
“萧轶。”容秋荻推开记录室的门。
如果萧轶在这附近，那只有可能是作为志愿者的存在。
何鹿祐待在实验舱，就说明萧轶肯定在记录室。
她直接撇下何鹿祐，来到隔壁的房间。
王蓉诧异地看向容工，想要说什么就瞧见容秋荻后面的何鹿祐点头，拿上东西离开记录室。
容秋荻的目光穿过柜子、文件，凝在那道瘦弱、略显佝偻的熟悉背影。
指甲掐进掌心，犹自不觉。她慢慢地走上前，临近后闻到他身上消毒水的气味，双手从他的腰间缓缓地穿过去，轻轻地环紧……
“真瘦。不是说这里的伙食很好，你怎么还这么瘦？”
萧轶的手轻轻地放在腰间重叠的手背，感受后背肩头传来的温热。
他试着露出个笑容，背对着，凝视玻璃窗后那张洁白的实验床，轻声说：“你怎么猜到？”
“我说是冥冥中的感应，你相信吗？”容秋荻蹭了蹭他还坚硬的背，吸取他身上依然在的温热，闭目问，“为什么做志愿者，你不是该在医院？”
萧轶张口，却说不出话。
【我想在生命将尽时，待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在余下的时间里，与你呼吸相同的空气，做相同的事。】
他拉了拉唇角，轻声说：“我本就签署遗体捐赠，后来机构把我介绍给这个鹿荻生命科研项目，我就应邀过来。
但是，这里要求保密……”
伴随容秋荻松开环在腰间的手，萧轶还活着的心有一丝刺痛和无力，更多是涩然。
容秋荻把人转过来，看着撇开脸的干瘦萧轶。
她举手抚上他苍白微凉的脸，突然说：“这样……好了。我就不用请假外出，刚才还想同他吵一架。
萧轶，刚刚那组数据属于你吧。
已经结束吗，我们去你住的地方吧？”
她说完就要拉萧轶离开，但是萧轶抓着桌角，阻止她的动作。
萧轶看着背对的容秋荻，压了压心里流泻的情绪，试着平静的说：“秋荻，我签了协议，不能给亲友知道。”
“我知道。”容秋荻暗吸口气，与他交握的手传来轻微的颤栗，不知道是属于他还是她。
她眨去泛起的酸涩，回头微笑说，“你是为我才来这里吗？”